“是,夫子!”
“放心吧,柳夫子,我們就乖乖的,絕不冒頭。”
再不出發,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在柳夫子擔憂的目光中,眾學子一起來到貢院前。
誰知貢院前竟坐著三排學子,他們神情肅穆,盤坐在貢院前,前麵是臉色難看的房師,周圍是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我怎麼瞧著不像是在聚會,而像是在鳴冤?”
新到的學子搞不清楚狀況,便問其他人。
“就是在鳴冤!”
“唉,每年都會有這麼一出,自己實力不濟,考不上,就會說科舉舞弊。哪有那麼多舞弊的?何況這次還是加恩科,體現的是浩蕩皇恩。誰敢在這事上弄虛作假?”
“就是,居然還鬨到貢院這裡。平白擾了我們的鹿鳴宴。”
到的早的學子,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可看過今年解元蘇玄明的答卷?”
“看過。確實是寫的比我要好。”
“但他說的和《論語注義》不一樣。”
問話的學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抗議蘇玄明的事?!”
“對,沒錯!打頭的那個就是有名的狂生張敬之。”
學子猛地拍巴掌:“我知道他!他上一次鄉試的時候,怒斥當地官員侵占農田,不僅沒有中舉,還被禁考三年!”
“沒錯,正是他。他這次看到蘇玄明的試卷後,就心中不服。覺得同樣是沒有遵守科舉規則,憑什麼他張敬之要被禁考三年,而蘇玄明卻是這屆的解元?
“那其他人呢?”
“有的是落榜學子,有的是心懷正義之輩。”
“快彆說了,蘇玄明和百川書院的那幫子人來了。”
見到蘇玄明過來,圍觀的人群體停下議論聲,隻是看蘇玄明和百川書院其他學子的眼神有些奇怪。
領頭的張敬之也是淡淡地掃一眼蘇玄明,然後繼續恭敬地盤坐原地,手裡還拿著一張狀紙。
“何人喊冤?”見學子們不肯離去,主考官黃芪不得不站出來。
對於今日的狀況,他其實是有過心理準備的。
皇上和佟太師在朝堂上鬥法,最後收拾這個爛攤子的還得是他這個主考官?
張敬之不卑不亢,但聲音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學生張敬之,狀告此次鄉試解元蘇玄明,不依照規定答題,卻得解元之位,其位不正!”
嘶嘶!
四周響起一片抽冷氣聲,張敬之這人好大的膽,不愧外號狂生。
這哪裡是在狀告蘇玄明?分明是在指著主考官黃芪的鼻子罵,說你們徇私舞弊,說你們處事不公。
蘇玄明扭頭看一眼張敬之,張敬之正目光灼灼地盯著黃芪。
見黃芪一直沒有說話,張敬之步步緊逼:“聖上把為國選才的大事,交給大人,可見對黃大人的器重。還請大人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其他學子也齊聲道:“請黃大人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我們循規蹈矩,老老實實按照國家法度做事。彆人卻可憑著家世,肆意妄為!”
“對,這不公平!如果蘇玄明當這次的解元,往屆因此落第的學子憑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