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那朵棉花看稀奇。
杜敏傑:“這花倒是白淨……”
杜敏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其他的誇讚之詞,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出這朵花有什麼特殊之處。
其他人也很好奇,一株平平常常的花,怎麼會叫刺史大人這般興奮?
馬大壯環視一下屋裡的所有人,心裡暗道,不愧是刺史大人!慧眼如炬!
“我們家主說了,這棉花可用來保暖,也可用來織布!”
原來是這樣,眾人紛紛明悟!
刺史大人一直都對雲州境內,路有凍死骨這事耿耿於懷。
明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即便是在京都也有凍死的乞丐,但刺史大人長著一副菩薩心腸,見不得這些。
這下可好了,馬家送來新的保暖衣作物,來年種植下去,等到冬日來臨,又能為雲州百姓禦寒。
小花似乎也是知道這株植物的珍貴,離它遠遠的。
“除此之外,我們當家的還從桑家有弄來了筒車,打穀機的製造圖紙!”
馬大壯從一個木箱子裡掏出一張張被精細收好的花卷,交給綠梅。
“這桑家原本是武州城內最有名的木匠之家。有一年,桑家老祖敬上筒車和打穀機,想要為子孫謀個官職。剛開始,武州城的城主答應的挺好,可當東西傳到京都後,就再也沒了音訊。”
“桑家托人去問,卻被告知這兩個物件沒什麼大用處,京都不打算推廣,所以承諾的獎賞也就做了空。不僅如此,因為這圖紙是敬上給聖上的,桑家沒有權利再做這兩樣東西。”
“桑老祖一氣之下,就把圖紙束之高閣,放棄工匠身份,轉而去從商。”
眾人聽完馬大壯的話,一時間沉默下來。
這樣的事情可太多了!
不僅僅是筒車,打穀機,就連現在百花印刷廠所用的活字印刷術,不也是如此,匠人們發明出來了,但得不到推廣,更得不到獎賞!
久而久之,匠人們就懶得再費這個心思。
“這桑老祖是生錯了時候,若是換成現在,怕不是要被我們刺史大人給供起來?”王不喜笑著打趣,打破這一室的寂靜。
大過節的,顧南夕也笑著回道:“那可不,我掛了那麼久的懸賞令,就一個耿大娘揭榜!我可告訴你們,再沒人接榜,我就逼著你們自己去接了!”
王不喜連忙討饒:“大人你叫我寫寫文書還成,你叫我去搞這些動腦子的活,下官是真的做不到啊!”
“我可不管這些,我是當官的,隻負責下命令!”顧南夕故作蠻橫,眼裡的笑意卻要漫出來。
王不喜配合得搖頭苦笑:“罷了罷了,下官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馬大壯,你可聽到刺史大人的話了?趕明兒你叫你們家主也給我尋摸一兩件物什,好叫我交個差!”
秦伯淮笑罵道:“你倒是個會推脫的,一眨眼就把這任務交給了馬家!馬大壯莫聽他的,你先替我尋摸來兩件,我虧待不了你!”
原本擔心自己說錯話的馬大壯,見現場的氣氛重新活絡過來,心下鬆了一大口氣。
“大人們,你們可彆為難小的了!武州被韃子們霍霍了個遍,真有那稀奇玩意兒,家家戶戶都藏在箱底下呢!等到大人到武州的那一日,恐怕用不著大人發榜,家家戶戶都得捧著那些東西送到您麵前來!”
說這話時,馬大壯眼裡滿是期待,似乎看到顧南夕率兵兵臨武州城下的美好場景!
秦伯淮想想新出爐的火槍,頓時信心十足,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這你就放心吧,離那一日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