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怎麼寧可把這麼大的事給外人,也不給我?”蘇雲煙嘟著嘴,抱著顧南夕的胳膊,左搖右晃,險些將顧南夕給晃摔了。
顧南夕牢牢把住凳子扶手,疼得直抽冷氣。
自己的胳膊被抱住的地方,猶如被一對鐵鉗緊緊掐住,再掐會,要不過血了!
這小女兒,長得楚楚可人,偏偏有一身與長相不符的氣力!
就這氣力,能一巴掌扇飛一個成年男子。
難怪,原書中,她入宮後不受寵。
皇帝又不是傻子,誰敢留個人形殺器在身邊過夜?
“傻閨女,你當操心喪事是個好活?一個苦差事,一個個都爭著搶著去做。”顧南夕用力拔胳膊。
哦吼,沒拔動。
反而胳膊更疼了。
算了,就這樣吧,疼麻木了,也就不疼了。
顧南夕的擺爛,不是說說而已。
蘇雲煙想起方才的手忙腳亂,心有戚戚然,隻不過終究不甘心,便想出去看看靜娘是如何操持的。
一路上,蘇雲煙隱隱聽見女眷們在交談。
“永昌侯夫人是不是氣傻了?竟然允許一商女,操辦喪事。這叫侯府顏麵何存?”
另一道比較蒼老的聲音,循循善誘道:“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先想想,方才商女接待我們時,是何場景?”
年輕女子回憶片刻:“殷勤過甚,有失分寸。”
“正是如此!她不過一商女,沒侯夫人帶著,如何能得知高門貴族的交往禮儀?她以商人之態,招待我們,便是落了下乘。你猜,她有沒有察覺?”
年輕女子恍然大悟:“商人最擅察言觀色,她自是知曉的!永昌侯夫人,是想借我們之手,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難而退!”
年老的女子滿意地點點頭:“若你夫君心悅一女子,想要休妻另娶。你可會硬抗?”
年輕女子尋思片刻,再次了然:“初期定會強硬試探一番,若不見成效,我則會示之以弱,再挨個擊破!原來如此!”
“永昌侯夫人之前強烈反對過,可蘇大公子依舊鬨出此事,侯夫人這才轉變對策!高手,實在是高手!隻是,侯夫人如此厲害,為何還會叫妾氏們爬到自己頭上?”
年老女子好笑道:“你啊,功夫還是沒到家。你隻當侯爺遠在邊關,另有兩房小妾,就當是侯夫人不受寵。你怎知,這不是侯夫人所求?”
“有子有女,還不用伺候丈夫,府裡是自己的一言堂,何必跟去那苦寒邊關,伺候男人,吃沙子?有沒有男人的寵愛,有甚要緊?侯夫人的位子,堅不可摧。”
年輕女子拜服不已:“侯夫人的境界,是我遠遠不能及的。”
年老女子也讚歎:“我年近六十才看破的道理,她早早就通達了。”
聽到這番話的蘇雲煙,猶如醍醐灌頂,原來,永昌侯府中,段數最高的不是段姨娘,也不是祖母,竟然是母親嗎?!
蘇雲煙一溜煙地跑回顧南夕麵前,叭叭一頓說,並深表佩服之情,懇切請求顧南夕,看在母女情的份上,教她個兩三招。
對此,顧南夕表示,腦補是個病,得治!
原主純屬宅鬥失敗,自己則是為了擺爛罷了!
另一頭,也偷聽到談話的靜娘,死死咬唇,眼中具是冷芒,想讓自己知難而退?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