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口裡說的這些人,也是下午打群架的參與者。
顧南夕本就是要去找他們,自然應允:“好!好孩子,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既然你爹爹不這樣認為,我們就去找人證,以證明你所言非虛!”
李明德熱血湧上頭,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義無反顧地走在隊伍最前麵。
李郎中幾乎要昏死過去:“永昌侯夫人,你怎麼可以讓我家大郎去當出頭鳥?!他這是以卵擊石啊。”
顧南夕不緊不慢地跟在李明德身後,綠梅時不時給她喂點,一口一個的小點心。
“李侍郎,一個人是一顆雞蛋,那麼兩個,三個等等聚在一起,你焉知是雞蛋,而不是鐵錘呢?”
李郎中見自家兒子,打算一條道走到黑,而且還有顧南夕在旁添油加醋,扇風點風,心知,這一次,自家肯定會和龍武大將軍對上了!
既然要對上,那肯定是能拉多少同盟,就拉多少同盟!
李郎中心裡臟話成篇,行動上,卻是緊跟在顧南夕身後。
“侯夫人,前麵就是光祿寺少卿家。”李明德哐哐敲門,“陳逸軒,快開門!彆躲在府中不出來。”
陳逸軒躲在家中,都快飆出淚了:“這個李明德,損人不利己,為何不去蔣光海,卻頭一個就來找我!”
小廝急得夠嗆:“少爺,夫人和老夫人都去大相國寺吃齋去了,還得過幾日才回來。老爺隨光祿卿去郊外選購食材了,今晚亦不會歸來。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陳逸軒急得直轉圈,闔府上下,隻有自己一個正兒八經的主子,沒人能替自己拿主意。
門外,李明德的聲音清晰可聞。
“侯夫人,陳逸軒就自己一個在家,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來開門了。”
李郎中小聲替兒子解釋:“聖上節儉,前段時間,命六部九寺自查自身。光祿寺卿覺得光祿寺花費有點大,故而和陳少卿一起,尋找新的貨源。”
光祿寺掌總朝會,祭享等典儀中的膳饈供設,油水很足。
光祿寺卿擔心自己被殺雞儆猴,故而趕緊想法子彌補去了。
有腦瓜子靈活的商家,急忙從自己店內售賣的梨花木椅子,搬過來,請顧南夕坐下。
顧南夕坐在華貴的椅子上,一口茶,一口點心,悠閒自得,好似在永昌侯府一般。
果然,半柱香的時間都沒過,光祿寺少卿的府門就打開了。
陳逸軒一步一挪地走出來,支支吾吾道:“蘇,蘇兄,對不起。”
蘇玄明連連擺手:“無礙。”
阿娘說了,十個少年裡,必須有一個傷得比自己重,她才會繼續認自己當兒子。
陳逸軒就是這個比自己傷得重的少年,彆看他臉上沒有傷痕,實際上,傷口都在被衣服遮擋住的身軀上!
李明德躍過蘇玄明,扯著陳逸軒的胳膊就問:“去年年初,我從石山上滾落下來,是不是吳法天和李少言推的?”
陳逸軒聞言,連連後退幾步,一雙眼睛瞪得溜溜圓,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說什麼胡話?”
李明德:“怕甚?侯夫人自然會為我們做主!”
陳逸軒跳腳,脫口而出:“不過是一個永昌侯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