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範相國曾開講過,這個從是指負擔,負責的意思。女子出嫁前,應由父母負擔生活,負責教養。出嫁以後,丈夫應負擔起女子的生活和安全。丈夫死後,女子就由兒子贍養。”
“沒錯!還虧你自己家就有兩個娘子。按照你的那番解釋,娘子們一出生,不就掉進了苦水裡?”
“朝廷都鼓勵寡婦再嫁,按照你的意思,若是兒子不同意,當娘的就不能再嫁?”
“誰家沒有出嫁女,或者出嫁的姐妹?若這是這樣的三從四德,還不如不嫁了!”
一時間,群情激憤。
顧南夕和蔣禦史的目光隔著人群碰撞,顧南夕微微點頭,兩人各自心領神會。
吳山長被氣得滿臉通紅,呼喚著書院護衛,要把圍觀人群趕走。
眼見著護衛們抄著棍棒就要跑過來,顧南夕連忙站出來:“吳山長,都是我不好,引起這番爭論。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百姓們也在蔣禦史和李郎中的安撫下,平靜下來。
隻是一個個都不肯走,唯恐大家夥一走,永昌侯夫人便會被吳山長欺負了去。
吳山長冷哼一聲,令人抬出受傷的吳法天。
吳法天一見到蘇玄明和蘇雲亭,就一把掙脫開仆從們,揮舞著大拳頭朝蘇雲亭衝去:“你個病秧子!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吳法天身高體壯,看上去氣勢駭人,但某處受了傷,行動不似以往便捷。
蘇雲亭拉著蘇玄明躲過攻擊,嘴裡吱吱哇哇大喊:“救命啊!有學子當眾殺人啦!山長救命!”
吳山長拖了一會,見吳法天實在是追不上蘇玄明兄弟,反而像猴兒一樣被戲耍,於是使了個眼色,叫護衛們攔住吳法天。
足足五個大漢,才把吳法天給按住。
圍觀人群嗤笑:“就這狀如牛犢子的體格子,哪裡像受了重傷?”
“許是知曉自己犯了錯,故意倒打一耙吧。”
“真是沒想到,堂堂一山長的親侄子,竟然是這樣的作風。”
吳山長的臉上,像被打翻了顏料瓶,紅一塊青一塊的。
他總不能跟所有人解釋,自家侄子傷的是命根子!這叫他以後如何說一門好親事,如何為吳家傳家接代?
吳山長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平複自己的心情。
幾瞬之後,理智回歸。
吳山長知道,自己今天是中計了,若非侄子受傷,自己也不會心神不寧,導致這樣簡單的計謀都沒看透。
吳山長瞥一眼人群中的蔣禦史,再看看眼前軟弱無害的顧南夕,冷笑道:“侯夫人費心了。”
“好說,好說,畢竟是鬆山書院,名震天下。”顧南夕也不裝了,直接對上吳山長的眼神,沒有絲毫退讓。
蘇雲煙左看看,右看看,一頭霧水。
蘇雲亭的眼睛卻越來越亮,看向顧南夕的眼神滿是佩服!
蘇玄明低頭沉思片刻,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