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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冰玉趕緊起身,和列賓一同敬酒。
敬酒的站位,戴學鬆居中,兩邊分彆是範冰玉和20來歲美女,緊緊貼著,市民政局長列賓站在斜對麵。在私人會所的鶯歌燕舞之中,幾個人將杯中酒都給乾了。
坐下來之後,列賓帶著酒意,又問道:“戴市長,這個5個億的項目,現在要不要向省裡的領導彙報?”戴學鬆也是醉意朦朧,但頭腦很清楚,利弊得失門兒清,他道:“先不說。畢竟這5個億還沒到位,給省裡山省長一說,他要是感興趣,說不定就要讓我們介紹投資商認識,那就麻煩。所以,等那5個億到位,至少簽了合同,我們再去跟山省長彙報,到時候就說,這是我們招引的項目。”
列賓道:“這本來就是戴市長招引的項目,縣裡的項目,不都是市裡的項目?不都是戴市長的項目?”戴學鬆一聽,笑起來:“列局長,會說話啊。”列賓也笑起來,又道:“但是啊,戴市長說,要遲點向山省長彙報,也是很有道理的,最新動態關.注作者微.信公.眾.號:行走的筆.龍.膽,比我這種猴急的性格,可不知穩了百倍千倍。”
“猴急,哈哈。”戴學鬆轉向旁邊的範冰玉,“冰玉啊,列局長,到底猴不猴急,你倒是說說看?你應該很清楚吧?”範冰玉這個場麵見多了,自然也知道戴學鬆是什麼意思,她心裡本是毫無波瀾,可臉上卻裝出非常羞怯、嬌滴滴的表情,“戴市長,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知道。”
戴學鬆哈哈笑了起來。這天晚上,酒不知喝了多少,歌不知唱了幾首。對某些人來說,當乾部是為了辦實事,承擔社會責任,實現理想抱負;但對個彆少數人來說,當乾部是享受奢侈的生活,接受彆人的低頭哈腰,滿足一己私利!這是人生境界的不同,人生目標的不同,當然也會帶來人生結局的不同!
當天晚上,戴學鬆在這私人會所過夜,列賓將那位20歲女孩和範冰玉一同送到了戴學鬆的床榻之上。列賓還特彆留了一手,在戴學鬆所住的會所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拍了一批視頻和照片備用。對列賓來說,當官已經變成了一個高危職業,不得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次日,西海頭的空氣不好,可也迎來了晨光熹微。戴學鬆在會所中醒來,兩邊都是光滑嬌.嫩、不著一絲的身體,可一夜的宿醉、銷骨的放縱,卻讓此時的戴學鬆形同虛脫。他看了下手機,老婆昨晚上並沒打電話過來。他是一個有老婆的人,可那恐怕也隻是名義上的了,結了婚,但並不一定有家。
戴學鬆再瞧一眼床上的嬌軀,心頭泛起的不是想要的欲念,而是胃部不適的感覺。
江中太陽升起的時間,比寧甘更早,天色已經很亮,西子湖的波光漣漪中,寶石山上的倒影在搖晃,朝霞映紅的雲彩在流動,白沙堤上晨練的人們在移動。省,委組織部的工作人員,已經往大院裡趕了,這兩天為省.委熊書記要去寧甘考察,他們是連日的加班加點,今天一早還得趕緊將方案提交給組織部長司馬越。
到了上午九點,司馬越看過了方案,對上報的跟隨考察企業家名單初步滿意。鏡州本來上報的企業家是安海大竹海酒店老總安如意,司馬越當時要求他們換人,如今已經換成了一個製作醬油的農業龍頭企業老總。司馬越滿意了。
接下去,就得敲定跟隨考察的相關地市和部門領導,司馬越看了看下屬提上來的方案,隨行的是黨委(黨組)書記、副書記。這個方案是有道理的,安排黨委(黨組)書記,是因為帶隊的是省書記熊旗,規格在那裡,相關涉及單位的黨委(黨組)一把手肯定得去呀。安排各單位的黨委(黨組)副書記,是因為省裡具體分管扶貧的是省..委副書記陸在行,下麵對應分管的也是黨委(黨組)的副書記,具體工作是他們在落實,所以副書記也該去。
司馬越心道,要是允許副書記去,那麼鏡州市.委副書記肖靜宇也就可以去了。司馬越是真不想看到肖靜宇去寧甘,按照司馬越對肖靜宇的了解,就算她現在懷孕,她還是有可能會克服身體上的困難,義無反顧地趕去。司馬越是越來越看不得,肖靜宇對蕭崢這個小乾部這麼癡狂了!
當他們年幼的時候,在西北疆土的茫茫雪原上,司馬越幾乎已經了解了肖靜宇的這種性格,她要麼沒有愛上一個人,若是讓她愛上了,她就會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就算天荒地老,身體可以死亡,可這種愛即使在歲月的長河、在宇宙的輪回中也不會消失……
司馬越曾經有可能獲得這種愛,可他在雪地的深井邊所做的事情,卻偏偏讓肖靜宇給撞見了。自那以後,肖靜宇就再也沒有正麵理會過他,他去找她,她就一直躲避、疏遠……
然而,司馬越以為時間可以衝淡一切,記憶最終會被覆蓋,他等得起。沒錯,司馬越追求肖靜宇,是有家族交給的使命在,但是,司馬越還有自己的一份獨特的感情在,那就是,要是肖靜宇能原諒他在雪井邊所做的一切,那麼肖靜宇跟彆人發生了關係、就算懷孕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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