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聽了,心裡溫柔如水:“那我等你來。”蕭崢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睡在一張床上了。”肖靜宇頓時臉紅如桃,“你說著說著,又說哪裡去了?”蕭崢在老婆麵前,也不藏著:“我都快想死了。”肖靜宇想到兩人在一起時的溫柔繾綣,更是不勝嬌羞,忙說:“我先掛電話了,時間確定了,跟我說,我讓人去機場接你。”蕭崢道:“好勒。”
放下電話,蕭崢還是激動不已。肖靜宇現在是大肚子,要是這個時候,兩個人在床上……就是不知道,醫生允不允許?
肖靜宇也想到了這個事情,打算等下次許醫生來給自己檢查的時候,得問一問行房的事宜,隻是,這種事問起來總是有點難以啟口。但,蕭崢難得回來一趟,他肯定想的,而她雖然沒有明顯的需求,卻希望能和他親近。
這個世界有人歡喜的時候,也肯定有人憂傷。而歡喜和憂傷,都不是孤立的,有因才有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陳虹坐在辦公室裡,目光望著正南方的龍溪江水,滔滔入湖,心頭無法寧靜。昨天父親陳光明跟她說的那些話,還是言猶在耳。
陳光明在安縣的時候,設置過小金庫被舉報,當初她請蕭崢求人幫忙,總算是解決了,陳光明還順利提拔了。可到了市裡之後,市局為了補貼、政績經常跑上級部門,請客的地方也是上級部門相關領導親戚開的私廚會所,消費動不動都是上萬乃至幾萬,為領導高興,市農業方麵的領導還是拍板,這些飯要吃,在審批和報銷這些賬單的時候,有關領導和陳光明等人也都簽了字。當然,有時候酒喝不光、煙抽不完、禮品有剩餘,幾位領導之間相互商量一下,也就分了。
現在,陳光明家儲物間裡的茅酒、高檔煙、化妝品和收藏字畫等等,除了少部分是有人送給陳虹和他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請上級領導之後,返回私分的。這些東西,到底價值幾許,真的很難說!
陳光明對陳虹說,這次市紀委隻是找自己去談話,並沒有來家裡搜查。要是來了,一折算,隻要超過10萬,他陳光明就會被雙開、判刑;要是超過20萬,甚至都可以判一個最高10年的有期徒刑也不是不可能!
聽陳光明說了這些,陳虹才真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才明白了陳光明為什麼如此配合市紀委的調查,並作出了要主動辭去領導職務的決定!
陳光明當時就是那麼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陳虹啊,你知道爸爸這叫什麼嗎?”陳虹有些茫然:“什麼?”陳光明道:“爸爸這叫‘斷臂求生’。餘生,老爸就是希望每天能回家吃上你媽媽給做的一口熱飯。”這時候,孫文霞也是眼睛紅紅的開口了,“陳虹啊,你爸爸說的對呀。我和你爸爸都已經上了年紀,過了打拚衝鋒的年齡了。接下去,我和你爸爸是想啊,能平平安安地過好下半輩子就心滿意足了。你爸爸不當領導了,平常的應酬也就少了,身體也會好起來,我們倆的退休工資也不低,多活幾年就什麼都有了!”
陳虹見父母意見統一,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她對老爸說:“我們儲物間的酒啊、禮品啊什麼的東西,你們要儘快處理掉!家裡不能再留著那些貴重的東西了。”這話倒是提醒了陳光明:“是,必須儘快處理掉。這兩天我讓人拉走賣掉。”
陳虹立刻製止:“千萬彆一次性去賣!你想,這麼多東西裝出去,電梯裡上上下下都是有監控的,還有鄰居、門衛不會看到嗎?肯定會起疑的。你讓媽媽一點點拿去賣,價格便宜一點就便宜一點。錢不要存銀行,會有記錄,把現金藏在一個地方。”陳光明和孫文敏相互看了看,女兒的心思真的比他們都要細膩許多!
昨天的總總,在陳虹的腦中翻來覆去。這時候,陳虹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父親陳光明,陳虹忙接了起來,陳光明的聲音傳來:“陳虹,我剛才向我們市局黨組書記彙報了辭去副局長職務的想法,等會我就把申請送到市委組織部來,交到哪個處室啊?”陳虹心頭黯然:“乾部一處吧,管市直部門領導乾部的。”陳光明道:“好,我這就送過去。”陳虹道:“等會,我帶你過去吧。”陳光明道:“不用了,我不想給你丟臉。”陳虹心頭一慟:“你是我爸,什麼丟不丟臉?我等會帶你過去,省得你受處室那些人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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