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這個時候,已經和劉士森聊開了,他問劉士森,怎麼突然和方婭一起來了?劉士森靠在蕭崢房間的寫字桌上,笑看著蕭崢道:“來和你喝第一頓酒啊。上次,我說和你喝一杯,你說脫貧摘帽的文件還沒下來。這會兒白紙黑字的文件都來了,總可以喝酒了吧?而且,方婭也說,你答應過她,脫貧之後第一頓酒要跟她喝吧?那我說,讓她趕緊來!這不,到這裡,還是有點太晚了。你的這第一頓酒,是不是已經跟彆人喝了?”
蕭崢笑笑,從牆角提起了那“金液糜子酒”的大酒壺,道:“今天去了寶源縣寶礦村酒廠,但我沒喝酒,把這壺‘金液糜子酒’提來了,就是等你們來喝第一頓酒。”“表哥,我說吧,蕭崢說話總是算話的。”方婭笑著進來,目光卻落在蕭崢的身上。
劉士森一聽就來勁了:“那還等什麼?我們找個地方,去把蕭崢的第一頓開戒酒給喝了!”方婭轉向蕭崢:“有地方嗎?”“老街燒烤,正宗的灘羊串兒!”蕭崢想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妮麗燒烤店”,“可惜距離有點遠,過去要一個小時。”方婭道:“一個小時不算遠,路上正好給你看點東西。”
蕭崢想劉士森、方婭大老遠跑來,就是為和他喝這脫貧之後的第一頓酒,雖然給人的感覺有點胡鬨,可終歸也是一片情意,讓他們嘗一嘗寶源的老街燒烤也算是特色了,就道:“好,那我們這就出發。”
蕭崢自從擔任寶源縣委書記以來,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感情用事”了,半夜陪著人家去吃燒烤,這樣的情況更是少之又少。三人從酒店大堂走出去,前台後麵,女服務員靚靚看到蕭崢、劉士森和方婭又走了出去,心想,我終歸和蕭市長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能再聽閨蜜的餿主意,有非分之想!
劉士森和方婭是坐商務車來西海頭的,有專門的司機,還有一位公安陪同。上車之後,方婭取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屏幕,遞給蕭崢:“你看看上麵的圖片。”蕭崢接過去,隨之,方婭身上的淡香也被手機帶了過來。手機上,是幾張不同的照片,但每一張都是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扭曲著、猙獰著,旁邊黑雲蔽日、巨浪滔天,那個龐然大物似要把一切都吞噬進去。蕭崢有些震驚,這是什麼?他忍不住移近眼睛,可從照片之中,還是分辨不出,這到底是鳥、還是雲,又或是什麼更加怪異的東西,擰成了那個龐然大物。可有一點是肯定的,人類在這龐然大物麵前,顯得太過渺小了,看到這樣的空中怪物,還真是極為瘮人!
蕭崢將手機還給了方婭,道:“這照片上的東西,很詭異啊,是從哪裡拍的?”方婭道:“粵州。”蕭崢又是一怔,問道:“方部長,你這次來,是為了說服我去粵州?”方婭坦然道:“沒錯,如果能說服你的話,我會勸你去粵州。理由有兩個:一是熊書記看中你;二是熊書記恐怕確實需要可用之才!你知道嗎?這張照片上的空中怪物出現之後,在粵州就傳出了不太和諧的聲音。說是,熊書記是‘旱熊’,鎮不住粵州的海怪!還有的說,是熊書記給粵州帶去了不祥,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搞得粵州的乾部隊伍人心浮動、老百姓人心惶惶!”
蕭崢想起上次去粵州,熊書記就邀請他過去,對他的認可和信任,可見一斑!蕭崢從內心裡也是感激的。隻不過,蕭崢實在太想家、太想肖靜宇、太想兒子了。有句話說的好,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一樣轉,可家庭裡少了自己,卻是一種難以填補的缺陷!
時至今日,蕭崢還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就算方婭說得這麼清楚,蕭崢也答應不下來,他隻好說:“方部長,我有家庭。熊書記在江中、在華京、在粵州,應該都會有可以用的人,不是非我不可。事實上,我認為,劉書記、方部長,你們隨便去一個人都比我強啊。”劉士森和方婭相互看看,苦笑一下。劉士森道:“好了、好了,既然你真的不願意去,咱們就不說這個話題了!今天晚上,主要還是喝酒。”
方婭也改口道:“好,喝寶源脫貧之後的第一頓酒!”
因為剛才提到了家庭,蕭崢倒是有點想家了,看看到妮麗燒烤還要一段時間,蕭崢索性就給肖靜宇去了個電話。蕭崢告訴肖靜宇,今天劉士森和方婭突然來看自己了。
肖靜宇笑笑道:“我知道,方婭早晚會去你那裡。”蕭崢驚訝,問道:“為什麼這麼說?”肖靜宇道:“上次,她就跟我說過,粵州熊書記希望你過去幫他,她還說,你拒絕了。我當初就說了,我也支持你的決定,我們家庭要團聚。但是,我想,她既然都跟我說了,那麼肯定是熊書記交給她的任務,她還是會來找你的。”
“我剛才也跟方部長說了,我不會去,脫貧之後,我就會申請回江中。”蕭崢道。肖靜宇道:“我也希望你能回來,最近我們的蕭援有點不安穩。”
聽到“不安穩”這個詞,蕭崢心裡突地跳了一下,急切地問:“蕭援,出了什麼情況?”肖靜宇道:“一時也說不明白,但也不是生病,你不用太擔心。等你可以回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