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我從龍衛廳裡弄了出來,這份恩情我記下。
大娟坐在我身邊:“唐總,咱們的合作是不是還繼續?”
“當然,走的是合同,不會變。你們北城現在這個爛攤子怎麼收拾呢?誰來做海鷗的位子,有主心骨麼?”
“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興趣跟她們爭。”
“為什麼,你很能打,是海鷗的金牌打手,而且是她最輕信的人之一,資格足夠。”
大娟指著自己的腦袋:“我這裡不夠用,當大哥,需要考慮的事情太麻煩,我有一家老小要照顧,沒這個心氣。”
這才是聰明人,把自己架在老大的位子上,什麼屁事都來了。
做生意也是如此,做老板的成天都在考慮盈利和虧損,最輕鬆的,是底層的工薪階層,按時上下班就行。
總得來說,一個不貪心的人,活的才最瀟灑。
可是,看透世事而不貪心的人,屈指可數。
“唐總,你知道海鷗是誰害死的麼?”
知道,但不能說,說出來會害死一群人。
我相信自己隻要當眾說出陳國安的名字,那王八蛋會被這間靈堂裡的人亂刀砍死。
這會兒,門外有個女人走過來,在大娟耳邊嘀咕了兩句。
“他?他來乾什麼,我們又不是親戚,轟出去。”
傳話的女人又說了什麼話,大娟變了臉色:“真的?那讓他進來吧。”
“唐總,你先坐會兒,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請便。”
等那個客人來到靈堂內的時候,滿含淚水,如喪考批。
怕是隻有至親才會這樣傷心,不過這男人的歲數,也比海鷗大不了幾歲。
海鷗沒有親戚,這我知道,她是孤身一人,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姐妹。
上香時,全場所有人都盯著他呢。
直到她說了句讓大家都為之憤怒的話。
“我知道是誰害死了海鷗!”
有人淅淅瀝瀝的議論,說這個男人曾經跟海鷗有生意來往,可是關係沒那麼鐵,就是小生意,但他是商會的人,專門做夜店生意的,在省城夜店市場總額占據百分之二十以上。
這人在商會的地位,能排到前五。
可他現在說,知道是誰害了海鷗,膽子不小,當眾說出陳國安麼。
那他可要完蛋了,陳國安是什麼人,他身為商會老人,豈能不知道。
這家夥是想自掘墳墓麼。
女人們喊問起來:
“常老板,誰害了海鷗?!”
“哪個王八蛋乾的!老娘要挖了他的心肝肺!”
男人掃視眾人一眼,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這……
什麼意思,看我乾嘛,我心跳都加速了,彆不是要說我吧。
“常老板!你快說啊!”
男人右手朝我一指:“就是這個人。”
什麼?——我?!!
搞什麼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