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了,有人撇嘴,還有人盯著大娟看。
哥早看出來了,這些女人全給她麵子,是她自己不願意做老大。
她不肯,難道我就肯了麼,接手東城之後,我就有一大堆事情要避嫌,孔富年走私、殺人,段瑤要問過我不少這類事呢,說龍衛在暗中調查我。
什麼叫褲襠裡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我現在的情況就是。
屎還沒擦乾淨呢,哪兒能繼續添屎呢,所以我不信大娟有這個膽量。
她愛麵子,我知道。
正當我勝劵在握的時候,大娟起身朝著我走來,居然在我旁邊跪下了,四肢著地,接著,她學了一聲狗叫。
“汪。”
我腦袋全炸開了,感覺自己跟做夢似的。
“娟姐,你……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誤會大了,我不是這意思啊,本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沒成想她不怕羞恥,跟我來真的。
朝我下跪,我被折煞到了,這不是讓我以後沒法見北城的人麼。
她推開我去扶自己的手臂,依然跪著,毫不生氣:“現在我做到了,你也該做到。如果你出爾反爾,就是外人,外人這樣欺負我們北城的人,恐怕你今天走不出這扇門。”
北城的女人真厲害,小弟服了,真踏馬服了。
“你先起來吧,我答應就是了。”
大娟笑哈哈的起身,在場所有女人都笑了,還有衝她豎大拇指的。
“娟姐,厲害,學狗叫學的一般,但態度真誠。”
大娟揉了揉說話女人的腦袋,跟著狠狠一拍:“少裝逼,上菜!”
“來人——上菜!”
做北城龍頭,規矩複雜,要拜關公,還要召集所有有頭臉的人在場,所謂的儀式感,大致如此。
吃飯時,我坐上席,大娟把全部流程告訴我了,可我不同意。
既然我現在是龍頭,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過去幫派那一套過時了,這年月,是講鈔票的,玩打打殺殺隻會被人嫌棄。
“嫌棄?嗬,唐總,你還是不懂社會,再過一千年,幫派也不會過時,越是大城市,這種組織就越多,說是生意,隻是迫於生計而已,貼著商標。就像武俠電視裡的那些幫派人物,不全都得弄點鏢局生意麼。”
“那我不管,你們得聽我安排,所有暗門子生意全部取消,不許收任何保護費,對商戶的勒索和控製,全部去除。”
女人們似乎是傻了,那是她們賺錢的保底。
做我右手邊的卷毛女表示道:“唐爺,我們不做暗門子,哪有錢養活那麼多姐妹兄弟啊,現在賺錢越來越難了,前幾年還有金融危機,大家都要養家糊口的。收份子錢也不是海鷗立下的規矩,全國都一樣。”
“人家怎麼做我不管,關鍵是我要怎麼做,幫內人的生計問題,我會考慮,不用你們費心思。要是覺得我不夠格,可以換人,我隨時願意離開。”
有我最後這句話,她們便不再囉嗦了,我是為她們好,那些都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