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養崽(2 / 2)

如今這樣近距離地看才發現,其實他也是風度瀟瀟、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除了不怎麼笑,有時戾氣逼人、一雙鳳目寒徹人心外。

片刻的心神搖曳,皇帝冷然的目光已經徐徐掃到她臉上。

舒梵連忙收起心神,見案幾上放置著藥膏,忙跪到塌邊拿撥子去刮藥膏:“臣女替陛下上藥吧,這解毒膏得每日換過才好。”

又悄悄抬頭,見他沒有阻攔,這才伏低了將藥膏慢慢塗抹到傷處,細心地攤開。

李玄胤隻覺得鼻息間鑽入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不散,雖不算濃鬱卻極是撩人,好似有一隻貓爪子在心尖上搔動。

他不覺瞥了她一眼。

女孩秀眉低垂,認真地替他上著藥,側臉輪廓線條柔美而流暢,極是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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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上的餘毒恐怕要好幾日才會清除,為了方便她調藥清毒,劉全便尋了個由頭,給她在禦前找了個女官的差事,平日負責約束管製宮人、替皇帝安排日常寢居之事,活兒倒也輕鬆。

就連劉全也詫異,她竟然精通藥理。

“少時隨著師父走南闖北,學了一些,雕蟲小技,都是上不的台麵的小玩意兒。”舒梵謙道。

“姑娘實在過謙。”寒暄了幾句,劉全將她帶到了紫宸殿東邊的側殿。

一眼望去,十幾個宮人垂著頭站在廊下,聽候差遣。

“奴婢是禦前侍奉的景泰。”一個年長些的宮女欠身和她見了禮,又將身邊幾個年輕些的女使一一介紹,站一處躬身向她行禮。

這位衛娘子雖初來乍到,卻是正七品禦侍,且是官家出身的小姐,又得劉全親自指引,想必日後大有作為,他們自不敢怠慢。

舒梵自然也不敢托大,欠身回禮:“姑姑客氣。”

收拾好東西後,舒梵便在偏殿住下了。其餘宮女按品階擠在偏殿的廡房裡,大多是十多人一間,與舒梵同住的卻隻有一個女官,也在禦前侍奉,年方二八,生得頗為俏麗,叫做春蟬。

頭一天,舒梵跟她聊了會兒才知道她是小選入宮,家世頗為出眾,父親兄弟都在朝中為官,想必有些打點。

“你與劉公公,是不是有些親屬關係啊?”這日晚上,春蟬趴在榻上問她。

舒梵都有些睡意了,聞言又翻過身來:“為什麼這麼問?”

春蟬道:“他堂堂一個禦前大太監,三天兩頭往咱們這邊跑作甚?我看得真真的,你用的、穿的可都是最好的。”

舒梵不想在這件事上深究,岔開話題:“你是侍奉筆墨的,怎麼不見你常往禦前走?”

春蟬心思單純,不疑有他,笑著道:“陛下喜靜,批閱奏疏時不喜旁人在側,連劉公公和他手下的夏公公都不讓進殿呢,我平日的活兒也就是幫著整理奏疏、保管筆墨等物罷了,清閒得很。”

“……陛下好相處嗎?”

“很是威嚴,但平日對宮人都挺優待,並不輕易動怒。你也不用害怕,隻要不犯大錯,不會遭到處罰的。”

“多謝你。”

舒梵的算術還算不錯,花了幾日功夫,將人員名單和賬目理清,這才往禦前去聽差。

因和柔然的戰事焦灼,前線吃緊,後宮一應用例均減半,皇帝也不例外。因是便殿,此處不設儀仗,舒梵踏進殿內時外側隻有兩個小太監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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