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裝死了,把眼睛睜開。”
李天順感到腰上被狠狠踢了一腳,為了避免再次挨踢,他齜牙咧嘴睜開眼,看到了正在俯視自己的兩個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留著短須的灰發老者,六七十歲的樣子,雙目有神,太陽穴和趙武平一樣鼓鼓的,一看就是個練武之人。
他手裡拿著一根翠竹長簫,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邪氣,幾分傲氣,幾分豪氣,眼中那股殺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李天順的第一反應就是。
我去,這人怎麼和自己虛構的老道長得差不多,頗有黃藥師的範兒,關鍵是手裡也拿著根碧簫。
再看他旁邊的那位女子,就算是從下往上仰視,用這種不太適合看人的角度來欣賞,也堪稱大美女一枚。
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圓潤白嫩的鵝蛋臉上掛著淚痕,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正歪著頭,用一雙清澈的大眼好奇地看著自己。
李大捕快的眸子瞬間亮了好幾倍……尼瑪,這姑娘長得也太清純了吧!
如果說狄嬋兒是奔放熱情的玫瑰,趙圓圓是極具魅力的桃花兒,那這個女孩就是一朵清純脫俗的梔子花!
配上她烏黑及腰的長發,手中拿著的短刀,仿佛就像從天上下凡的仙俠妹妹……等等,這小妞兒手裡的短刀不正是自己的冷月寶刀嗎?
李大捕快瞬間被拉回了現實,看向那名老者,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
老者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扯出了李天順嘴裡的布團。
李天順大口喘著粗氣,活動了一下舌頭問道:“這位先生,不知你這是何意?
我隻是一個捕快,也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偷襲我?”
在不知對方來意的情況下,李天順並不想報出自己是聶大儒學生的身份,隻是說明自己是一個安分守己的捕快。
誰知道天明神教是個什麼組織,誰知道這個老者是不是反對朝廷的人?
老者依舊麵無表情的道:“你要是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老夫早就把你一掌斃了。
說吧,名冊藏到哪兒了?”
“名冊?”李天順下意識裝糊塗。
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沉聲道:“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否則冷月寶刀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言罷,老者從少女手中拿過冷月寶刀,在李天順眼前晃了晃,一股逼人的寒氣直撲麵頰。
經常審訊犯人的李天順被人審還是第一次,快速分析著對方剛才的話,得出了幾條初步的推斷。
第一,對方說知道自己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說明他們已經關注自己很久了。
第二,從家中沒有被翻動的跡象來看,從對方說洛宗是狗官的話來分析,他們應該不是圖財害命的強盜。
第三,對方上來就問名冊的事,還拿冷月寶刀提醒自己,說明這老者對名冊和冷月寶刀都放在一起的事是清楚的。
豐富的審訊經驗告訴李天順,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裝糊塗了,因為這樣不但會招來對方的嚴刑逼供,還會讓自己丟掉與對方對話的主動權。
何況名冊跟我有毛兒關係,不押房子不押地的,保命要緊!
李天順當即道:““這位先生,名冊是在我這,隻是在交出前我想問一下個,你要如何處置我?”
老者一愣,原以為索要名冊會費些周折,至少也要讓這小子嘗嘗‘分筋錯骨手’的滋味,他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