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順又問:“你問他做什麼?”
趙五郎的臉上現出敬佩的神情道:“我聽說這個李從安可是當今的一位大才,他做的那首勸學詩,讓我可是欽佩不已!”
說到這還情不自禁自顧吟了起來:“他窗竹影搖書案,野泉聲入硯池中,少年辛苦終成事,莫向光陰惰寸功。”
看著他一臉憧憬的樣子,李天順想了想道:“這首詩是我做的。”
……之所以對趙五郎說這個事,真不是為了裝逼,而是因為該低調的時候低調,該高調的時候就得高調。
如果現在不說,以後被他知道了,反而會被趙五郎認為自己是假清高。
趙五郎:“什麼……你就是李從安?”
李天順回道:“不錯,從安就是我的字。”
“這怎麼可能,你隻是一個童生,而且我還聽說李從安可是聶賢和嶽華峰兩位大儒的學生!”趙五郎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李天順。
也不怪趙五郎持懷疑態度,剛才李天順的謙虛勁兒,讓他真以為李天順隻是個童生。
一個童生哪能做出這樣的千古佳句,當今兩大儒也不可能收一個童生為弟子。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李天順道:“如假包換。”
“何以為證?”趙五郎還是不信。
李天順想了想,並沒有拿出聶賢給自己的腰牌,而是笑道:“作為作者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是你剛才吟的那首詩裡有一句是錯的,估計是在坊間流傳時出現了偏差。”
趙五郎:“哪一句?”
李天順:“第一句,你念的是‘他窗竹影搖書案’,實際上應該是‘窗竹影搖書案上,野泉聲入硯池中。”
“他窗竹影搖書案……窗竹影搖書案上……”
趙五郎細品著這兩句話,越對比越覺著李天順說的這句更押韻,終於信了,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一下子從椅子上就跳了起來,對著李天順一躬到地道:
“哎呀呀真沒想到,日夜盼著想見的大才就在眼前,請恕五郎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
側旁,雷行他們都有點兒搞不清狀況,範大虎還憨憨的問了句:“五郎兄弟,你們說的什麼搖窗戶,野泉入什麼中……這都啥意思?”
範大虎是個連自己名都不會寫的主兒,所以隻能把這首《勸學詩》理解成這樣。
話音剛落,這貨的後腦勺就又挨了雷行一巴掌,對他罵道:“你個憨貨,聽不懂就彆瞎問。”
範大虎摸著腦袋反問:“老大,那你知道?”
同樣大字不識幾個的雷行一愣,罵道:“靠,我也聽不懂,但我知道李捕快這首詩就是……就是很厲害的意思!”
聽到這話,趙五郎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白了自家老大和範大虎一眼。
李天順則默默喝了口酒,很理解趙五郎此時的心情,想起了那個有文化和沒文化的段子。
當看到一群鳥飛過,有文化的會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而另一個隻會來句:“臥槽,好多鳥啊!"
一句臥槽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