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崢腳步一頓,似笑非笑,“晚上這麼想我過來?”
沈美雲淬他一口,“你想的美。”
季長崢看著她眼瞼處的青黑,停頓片刻,低聲道,“晚上你和綿綿睡,好好休息一晚上。”
自從前進大隊出發,一直到部隊,有搬新家收拾東西,美雲一天到晚都沒停過。
還是先把身體休息好再說。
聽到這話,沈美雲有些意外,她還以為季長崢會猴急地忍不住今晚上呢。
季長崢看著她的表情,哪裡不明白。
他無奈道,“我是你丈夫,也是綿綿爸爸。”
又不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好了,快休息,我去洗個澡。”
“明天早上部隊的號角五點就響了,再不睡,怕是起不來。”
沈美雲聽到這,完全是懵了下,“什麼?五點?”
五點就讓人起來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兩輩子除了高中那三年,她幾乎再也沒起來過這麼早啊。
季長崢摸了摸她臉,“沒事,五點鐘你不用起,我起來去晨訓,等訓練完結束,我去食堂打飯,你和綿綿在起來就好。”
沈美雲這才鬆口氣,她衝著他道,“那季長崢,晚安。”
季長崢聽到這話,淩厲的眉眼都跟著柔和了起來,“晚安。”
美雲。
等關上門後,他自己則是去了洗澡間,黑暗中他如同無物一樣,準確地前行。
一連著兩個冷水澡澆灌下去,季長崢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沾著手的水,下意識地拍了拍臉,“季長崢啊,季長崢,你是個笨蛋嗎?”
竟然找不到位置。
想到這裡,季長崢就懊惱了起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啊。
怎麼那個那個還那麼難啊。
壓根找不到位置!!!
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想到這裡,季長崢的臉就熱了起來,偏偏這種事□□關男人的尊嚴,他又沒法說,他又沒法問。
這就離譜!
這一晚上夢裡麵,季長崢都是在找位置,找位置,找啊找啊,找不到。
然後聽到美雲笑話他,季長崢,你不行啊。
臥槽。
那聲音仿佛在耳邊說話一樣,季長崢幾乎是一瞬間,從床上驚坐起來,摸了摸頭上的冷汗。
這才反應過來是做夢了。
美雲沒有恥笑他,是他自己做夢了。
摸索著床頭,拿起來手表看了看,四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號角就要響起來了。
他索性也沒了困意,起來穿了衣服,跑到隔壁房間看了下。
沈美雲和綿綿都睡得香甜,他本來想上去的親下美雲的額頭的,但是想到夢裡那銀鈴一樣的恥笑聲。
季長崢,你不行啊。
季長崢瞬間萎靡了,不敢再上前了,悄悄地合上門,在小院子做了衣服俯臥撐,便穿戴整齊,去了集合點。
他來得早,以至於來的時候,周圍還沒有幾個人,稀稀落落的。
巧合的是溫指導員也在。
溫指導員看到季長崢,著實是愣了下,接著,四處掃了一眼,攬著季長崢的肩膀,站到了一旁。
“你怎麼來這麼早?”
“這不是開玩笑嗎?你昨晚上不是洞房花燭夜嗎?”
他們營地人還打賭了,今天季長崢肯定會遲到或者是請假。
很不湊巧的是溫指導員,壓的就是季長崢今天請假。
他還壓了一周的臭襪子呢。
他就指望司務長和周參謀幫忙的,結果咧——
季長崢怎麼來這麼早!?
就不可思議。
季長崢又不不能說,他昨晚上的戰績恥辱,他輕咳一聲,“我愛部隊,部隊愛我。”
“我早起晨練,是我愛部隊的象征。”
“說人話。”
溫指導員淡定道。
季長崢抿著嘴,不說話
了。
這下,溫指導員也意識到哪裡不太對了,他鬆開摟著對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是,季長崢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不然,洞房花燭的晚上,他能這麼早來晨練?
這不是開玩笑嗎?
能起來?能走路?還能像個公牛一樣在這裡訓練?
季長崢聽不得“不行”這兩個字,他當即就炸毛了,“說誰呢?你說誰不行呢?”
這簡直就是過分。
溫指導員一看到他反應這麼激烈,頓時呆了下,“不會吧?季長崢,你該不會真讓我猜對了吧?”
臥槽。
這消息就驚人了。
季長崢四處看了一眼,直接上前捂著他的嘴,“老溫,我勸你善良。”
“你再多說兩個字,我就把你去年夢遊還尿床的消息,散播出去。”
得,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溫指導員的嘴,一下子就跟被用針縫著了一樣,瞬間不吭氣了。
周參謀和李營長過來了,瞧著他們兩人似乎不太對。
“怎麼了這是?”
還沒到訓練的時候,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的,在說話。
溫指導員想說,但是對上季長崢那帶著殺氣的目光,頓時把話咽回去。
“沒什麼。”
他這一副表情,在配著這話,沒什麼才怪,一看就是在撒謊。
倒是,周參謀是過來人,掃了一眼季長崢,“你眼底沒青黑,走路不虛浮,說起來,你昨晚上沒洞房花燭啊?”
臥槽。
薑還是老的辣,周參謀這話,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周圍亂七八糟聊天的戰士們,瞬間朝著季長崢包圍過來。
“季營長,你昨晚上沒洞房啊?”
“不是,你沒洞房你乾啥了?”
“對啊,昨天不是你新婚第一天嗎?‘
這問得,季長崢怎麼回答?
好像沒法回答。
這就——
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季長崢推著他們朝著外麵走,“不是,我結婚洞房不洞房,管你們什麼事情?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趕緊給我去訓練去。”
嗬!
還真沒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