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換掉的。
司務長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周參謀,“行啊你,開竅了啊。”
兩人都是認識多年的交情了,說話自然也就沒了顧忌。
周參謀歎口氣,“以前顧忌著交情,礙著情分,這不是如今想通了嗎?”
“林家做事不地道,部隊沒必要吃虧了。”
“新供應商你看著辦,隻要對方貨好便宜就行。”
三兩句話,解決了林家賴以生存的東西。
司務長嗯了一聲,“就等著你這話了,林家那貨,我早都看不上眼了。”
說完,又打開了豆腐泡看了下,“什麼玩意。”
全部都是碎頭子。
真是把部隊當土財主來對待了。
司務長的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在林家讓工人,再次送貨進來的時候。
直接就拒收了。
這讓工人完全懵逼的狀態,“不是,司務長,這怎麼突然不要了?”
“林同誌,之前還讓我送過來的啊。”
司務長當著工人的麵,打開了他送過來的貨物,“你看看這些貨,蘿卜糠心的,黃豆芽變綠了,哦,土豆也便綠了,豆腐泡都是碎的。”
“你把這話帶給林鐘國,你問問他,是不是部隊的都是冤大頭?專門吃他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
這——
工人聽到這話,當場汗珠就跟著滾落下來了。
“哪能啊。”
他也勸過林鐘國不要這樣做,畢竟,大家都不是瞎子,但是林鐘國卻說,他是個送貨的,隻管送貨就行了。
他的事情少管!
這下好了吧,東窗事發了。
司務長無意為難送貨的工人,隻是淡淡道,“你把貨全部挑回去,對方自然就明白了。”
工人麵色如土,“是!”
等工人拖著一板車的貨,拖到林家的時候。
林鐘國正在和李秀琴吵架,本就是火冒三丈,看到老李拖著板車過來,頓時火上澆油。
“三點半的貨物,這都四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給你開工資,不是讓你到處玩的。”
老李也為難,他當即低著頭,“林同誌,不是我玩,是我把貨送到了駐隊後
廚,對方不要。”
這話一說,林鐘國頓時一凜,“你說什麼?”
“對方不要啊。”
“讓我在拖回來。”
林鐘國心裡咯噔下,“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封不動的和我說一遍。”
等老李重複完。
林鐘國唇顫了下,“完了!”
“完了什麼完了,林鐘國這件事你不跟我解釋清楚,你休想出這個門。”
屋內李秀琴還在喋喋不休的吵架。
試圖攔著要出門的林鐘國,卻被林鐘國一巴掌打了回去,“安分點,林家要完了,完了你知道嗎?”
現在林家的一切,都是靠著和部隊做生意賺來的。
按照如今被退貨的趨勢,明顯不妙啊。
這個老娘們還在喋喋不休。
李秀琴捂著臉不可置信,“你打我?”
“林鐘國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打我?你忘記了,當初結婚的時候,是怎麼和我爸媽承諾對我一輩子好的嗎?”
都這個時候了。
李秀琴還在情情愛愛,這讓林鐘國有些悲哀。
他指著外麵的板車上的貨物,“看到了嗎?”
李秀琴怒氣衝衝道,“你休想跟我轉移話題。”
說不通,她就隻是一個光長得漂亮,沒有腦子的花瓶。
林鐘國從未像這般後悔過,娶了這麼一個沒腦子的玩意。
他鬆了鬆衣領子,轉頭就往外走,既然說不通,那從一開始就不該說。
他走到一半,就被李秀琴給拽著了,她披頭散發,滿臉淚痕,“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是不是?”
這是要弄死他嗎?
他要是在外麵有人了,這要是被婦聯和工會知道了,還不把他給關到農場改造了?
林鐘國氣的要死,他深吸一口氣,麵目猙獰,掐著李秀琴的脖子,“你是不是非要我死,我死了,你就高興了?”
這一掐,李秀琴徹底清醒了,抬手就給了他一爪子。
當即在林鐘國的臉上抓出了三條,血淋淋的痕跡來。
林鐘國忍無可忍,朝著老李說道,“摁住他,我去一趟駐隊的食堂。”
老李呆呆的點了點頭,拉著了要追出去的李秀琴,跟著勸道,“李同誌,你
彆在折騰了,在折騰下去,林家就沒了。”
這話一說,李秀琴又是一呆,捂著臉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自從蘭蘭走了以後,她人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天天心裡空落落的,脾氣也大了起來。
見到人就想刺兩句。
如果是以前的話,蘭蘭肯定會出來安慰她,但是現在蘭蘭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李秀琴哭的越發厲害了。
*
林鐘國走出了家門口後,他抬手擦了下臉上的血印子,拿著一看竟然流血了,罵了一句。
“瘋婆娘,蠢婆娘,都大禍臨頭了,還在弄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家門無力的歎口氣,打起精神,去了一趟部隊食堂。
他到的時候,司務長正在點貨,基本上都點完了。當然,點的是之前林鐘國送的那些乾活。
豆腐泡,木耳,乾海帶這些。
他一來,看到地上被擺放著的貨物,林鐘國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司務長,您這是?”
態度倒是恭敬,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來。
司務長回頭,單刀直入道,“這些貨你都認識吧?”
這——
這讓林鐘國怎麼回答?
說不認識吧,部隊食堂就他們一家供貨的人,說認識吧,這些貨都是最差的貨物。
木耳是碎,豆腐泡也是碎的,乾海帶外麵看的是好好的,裡麵都長白斑了,還有土豆。
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林鐘國心知這是東窗事發了,而且還是當場質問的時候。
他不明白,之前供貨那麼久都沒出問題。
怎麼突然就被喊來問話了?
林鐘國壓下亂七八糟的心思,低聲下氣找借口。
“害,都是我疏於管理,這才讓手下老李昧著良心,給部隊送這些次等貨。”
“實在是對不住了,司務長你點點,這些差貨有多少,我現在就讓人原封不動給您換回來。”
司務長看了他片刻,“是嗎?那我要去問問老李貪了多少錢了。”
他們都知道,老李不過是替罪羔羊而已。
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