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極凶的,但是卻讓人生氣不起來,應該說她一出現,溫指導員他們就跟著心裡安定了不少。
“苗大夫——”溫指導員上前,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眼眶通紅,“請您務必一定要救救我愛人。”
“她今年才二十二啊。”
還那麼年輕。
苗大夫嗯了一聲,拍了下手,“在外麵等著。”說著,朝著身後的小護士看了一眼,對方秒懂。
立馬給她拿出了一套手術的衣服換上。
便直接推進了手術室的大門,手術室的大門一打開,裡麵的護士頓時要嗬斥,“誰啊?這個點手術室怎麼能隨便進來?”
她一嗬斥,旁邊的主治大夫也跟著看了過來,尤其是王主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他頓時一驚,“苗老師。”
他運氣好,當時醫院派他們出去學習,他在苗大夫手裡學過半個月,但是苗大夫帶的學生太多了。
每年各個地方的醫生,都會定期去他們單位學習,一年下來,沒有最少是有上百個的。
說實話,彆看王主任喊了一聲苗老師,但是實際上對方不一定認識他啊。
讓王主任意外的是苗大夫,竟然認識他。
還準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王誌傑?”
這一喊,王主任頓時驚喜了,“是我,苗老師。”
苗大夫三兩步走到他麵前,檢查了下產婦趙玉蘭的情況,一邊頭都沒抬的問他,“跟我描述下產婦是個什麼情況。”
“從頭到尾,一字不落。”
王大夫看了一眼護士,那小護士頓時害怕的退了下去,他走到苗大夫旁邊給她打下手。
“產婦今年二十二,懷孕三十九周加三天,據說是在家意外摔倒,大出血後導致昏迷,來醫院進行了緊急搶救後蘇醒後,輸了兩千二百毫升的血。”
“孩子呢?”
苗大夫看了趙玉蘭開的宮口,她微微蹙眉。
還沒開口,王主任就跟著回答道,“從來到現在就開了兩個宮口。”
按理說,按照家屬說的,加上路上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最起碼有三個小時了。
但是——
宮口才開了兩個。
這是很麻煩的事情,而且產婦還再次大出血,這
也是王主任為什麼說,要直接剖腹把孩子取出來了。
苗大夫看了片刻後,又聽了聽胎心,胎心很弱,而且也不在像是之前那般有力。
“馬上安排手術,不能在拖了,拖的越久,胎兒會有窒息的風險。”
說完,她就給手消毒,帶上手套。
眼見著她這邊要手術,王主任立馬朝著護士小胡使了一個眼色,“去外麵和產婦家屬告知一聲,讓他們簽手術知情書。”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手術了。
胡護士點了點頭,迅速拿著一個紅頭白底的信紙走了出去,交給了家屬。
“簽字。”
這——
溫指導員他們哪裡經曆過這種陣仗?
“護士,我愛人怎麼樣了?”
胡護士,“我們主任的老師在給她做手術,剖腹產,你們誰是產婦的丈夫,來簽字?”
“我是。”
溫指導員簽字的時候,手抖了下,“我愛人會好好的吧?”
胡護士收了簽字本,“你們等著就好了。”
至於會不會好好的,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不能胡亂應答,身為護士不亂說話,便是對自己,對家屬最大的保護。
胡護士進去後。
溫指導員臉色蒼白地看著手術室,那種未知結果才是最考驗人心的。
對於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致的煎熬。
季長崢摁著他,“坐下,喝水。”
“我知道苗大夫是誰,她是婦科聖手,也是萬嬰之母,有她在,老溫你就放心好了。”
溫指導員是真不知道這個。
秦大夫跟著道,“長崢說的都是真的,我想起來苗大夫是誰了,她以前是在北京的,後麵調職到了黑省的軍醫院當老師。”
兩人的話,讓溫指導員有了主心骨,當然同時有主心骨的還有趙春蘭。
她捏著周參謀的手,緊緊地盯著手術室,“苗大夫這麼厲害的話,她肯定能救下玉蘭的,對吧?”
仿佛在要一個求證,但是大家都沒說話。
周參謀低聲安慰她,“春蘭,很快就知道結果,很快很快的。”
約摸著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打開了,胡護士抱著一個
小小的嬰兒出來,對方臉上還帶著胎脂,眼睛緊閉,紅潤的嘴唇一吐一吐的在冒泡。
“恭喜你們,母子平安,但是——”
聽到這話後,在場的眾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護士,我愛人怎麼樣了?”
溫指導員接過孩子,隻看了一眼,便抬頭看向胡護士。
就見到胡護士欲言又止。
“我來說吧。”
苗大夫出來了,她把孩子拿出來後,把手術縫合的工作,交給了王主任,這對於王主任來說並不難。
畢竟,他也是多年的一線手術大夫了。
苗大夫這話一說,大家都跟著看了過去。
苗大夫目光放在溫指導員身上,“你是產婦的愛人?”
溫指導員點了點頭,心裡咯噔了下,搖搖欲墜,“我愛人——”
不行了嗎?
不然,對方怎麼是這麼一個神色?
“胡說。”
苗大夫語氣很乾脆,“你愛人和孩子的命保住了,但是產婦因為大出血所以摘了子宮,以後在也沒有懷孕的機會了。”
這話一說。
整個走廊道死一樣的寂靜。
溫指導員足足愣了幾十秒鐘,才緩慢的點頭,“人——人沒事就好。”
不能生就不能生了。
見到他這個反應,並沒有厭惡和失望,苗大夫這才對他刮目相看了起來,“產婦的情況很危急,還沒有脫離危險,這幾天要住院觀察。”
“再此期間,若是沒有大出血,高燒不退,隨時還有危險的可能。”
這是真的。
溫指導員張了張嘴,“我愛人——現在脫離危險了嗎?”
苗大夫搖搖頭。
聽到這話,溫指導員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而苗大夫已經再次進入手術室了。
他有些站不住了,抱著孩子僵硬在原地。
季長崢扶著他的時候,這才驚覺溫指導員渾身都在發抖。
“要是——”他看著季長崢,目光透著幾分絕望,“要是,我們不生孩子就好了。”
不生孩子的話,玉蘭是不是就不會命懸一線?
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一遭。
是不是就不會被摘除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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