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一句為什麼嗎?”
沈美雲,“因為你的未來不能隻是止步於中專。”她低頭看著銀花,眼睛澄澈,目光堅定中帶著鼓勵,“銀花,你要考大學,你要往大學上麵考,你要考研,你的未來是書,是文化,是知識,不要隻看於眼前,中專不是你的未來。”
她比誰都知道,現在吃香的中專生,到了後世卻因為學曆不夠,而被淘汰。
既然這是一條會被人淘汰的路,那為什麼不一次到位,直接登頂。
沈美雲的話,銀花不能全部聽懂,但是她卻是聽的熱血沸騰的,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沈阿姨,我知道了。”
“謝謝您啊。”
在人生選擇迷茫的階段,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你指出一條光明又有前途的路,銀花現在可能不懂這裡的珍貴性。
但是在往後三十年,她每次想起來這天下午的時候,她都會無數次感激沈美雲。
如果沒有沈美雲,就沒有未來大名鼎鼎的陳銀花教授。
沈美雲的指點,讓她足足少走了二十年的彎路。
她年紀小,不懂這裡麵的重要性,但是老支書確實懂的,他朝著孫女道,“銀花啊,給你沈阿姨磕三個頭,這是你該做的。”
老支書是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人,他不懂外麵的時局,也不知道怎麼幫孩子去選擇未來,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他不懂的事情,就去請教懂的人,對方隨口的一句話,便可以讓他們少走許多年的彎路。
銀花聽到爺爺的話,朝著沈美雲就磕頭,沈美雲拉不及,銀花實在是太快了,就這樣她隻能拽了下,但是銀花已經磕了一個了。
“好了銀花,你和綿綿是好朋友,跟我自家的孩子一樣,不要這般客套。”
銀花這才起來。
目送著沈美雲離開後,銀花朝著老支書說道,“爺爺,我覺得沈阿姨,懂好多事情啊。”
不管任何問題去找沈阿姨,對方都可以給出答案。
老支書點了點頭,“那是你沈阿姨讀書讀的多,你將來要像她一樣,曉得不?”
銀花點了點頭,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做沈美雲那樣的人。
沈美雲離開後,便直接打算回家的,哪裡料到陳秋荷就在那等著。
“怎麼
樣?”她一過來,陳秋荷就迎麵問道。
沈美雲掏出那一張出行證明,給陳秋荷看,“開好了,下午咱們就可以出發了,不過,媽你是不是要先和爸還有舅舅說一聲?”
陳秋荷,“我倒是不說,他們怕是要給我報人口失蹤。”
等回到家後,陳秋荷便和沈懷山說了這事,“老沈啊,我要跟著美雲去駐隊住一段時間。”
沈懷山一聽,他下意識地問道,“那我怎麼辦?”
他也想去啊。
不是,問題是他和愛人結婚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分開過啊。
陳秋荷白了他一眼,“你上班賺錢養家啊。”
沈懷山,“……”
他轉頭去看沈美雲,頗有些委屈,“美雲,你隻帶你媽媽走嗎?那爸爸呢?”
父母在孩子麵前也是會吃醋的,這讓沈美雲怎麼回答。
她哭笑不得,“爸,帶媽過去那是因為,媽沒有工作,平日又不往生產隊出去找熱鬨,她就算是走了,也不會被人注意到,但是你不一樣,你天天待在衛生室,一天不在便會被人發現。”
這也是沈懷山為什麼,自從來到衛生室上班後,就很少請假了。
他現在的名聲打了出去,幾乎整個勝利公社的社員,都知道他看病的醫術好,甚至隔壁大隊,隔壁公社的人,都會慕名而來,找他來看病。
所以,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
沈懷山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有點酸,“你就光想著帶你媽媽去,就沒想過爸爸。”
這是吃醋了。
沈美雲安慰他,“等爸你這邊可以休息了,我就帶你去。”
“到時候不止帶你去駐隊,環境政策放開了,我帶去你全國到處看看。”
這一直都是她的心願,上輩子沒有父母,這輩子有了,她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全部都讓父母體驗一遍才好。
哪怕知道那一天不一定會來,沈懷山還是高興的,他點頭,“你說的。”
“對,我說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自然。”
安撫好了父親以後,沈美雲便讓陳秋荷收拾東西起來,主要是她那邊什麼都有,所以陳秋荷隻用帶幾件換洗的衣服
就好。
夏天的衣服薄,不占地方,所以收拾起來就隻是一個小小的包裹,陳秋荷想從家裡拿些菜過去。
被沈美雲拒絕了,“媽,不用拿,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住的那個小院裡麵種的有青菜,而且如果不夠吃,也可以去嫂子那拔一些回來。”
這些青菜拿到漠河駐隊過去,基本上就蔫吧了,不是很好吃。
陳秋荷聽到這話才作罷,打算學沈美雲的樣子,輕裝上陣。
從家裡出發的時候都已經三點多了,去了汽車站買了最後一班車票,抵達的時候,三個小時的車程,外加路上耽誤的時間。
沈美雲和陳秋荷到了漠河駐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天色徹底擦黑了下去。
這還是陳秋荷第一次來女兒這裡,她忍不住好奇四處看著,沈美雲由著她看,領著她去了駐隊登記處,登記了一下名字。
那小戰士得知麵前這位是沈美雲的母親時,還詫異地看了一眼,畢竟,嫂子沈美雲來駐隊好幾年了,這還是她的娘家人第一次過來呢。
“嫂子,你拿好出行證明,讓阿姨到時候出來的時候,記得帶著。”
沈美雲接了過來,道了一聲謝謝。
領著陳秋荷往家屬院走,一路走,陳秋荷一路感慨,“這邊的駐隊真大啊。”
若不是美雲帶著她來,怕是她都會走不見了。
沈美雲笑了笑,“您多住一段時間,就會熟悉了。”說這話,到了家屬院,這個點家屬院的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吃完飯了,三三兩兩在門口的地方納涼。
哪怕是漠河了,到了夏天七八月份的時候,還是有些熱的。
晚上坐在家門口,一陣涼風襲來,在吃上一塊,白日放在水井裡麵冰鎮過的西瓜,那彆提多美了。
小孩子們也都沒睡覺,在一陣蛙鳴和蟲鳴聲中,嬉笑打鬨,借著月光能夠影影綽綽,看到這溫馨的一幕。
陳秋荷低聲道,“這邊真熱鬨。”
特彆適合小孩子們玩,不像是前進大隊,他們家住在山上,一到了晚上,綿綿就隻能關在屋裡麵,哪裡都去不了。
沈美雲嗯了一聲,“家屬院是連在一起的,大家家裡或多或少都有幾個孩子,孩子多了,自然就熱鬨。”
提起孩子,陳秋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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