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調任函發出來後,是半個月後了。
在確認調任的這一刻,不少嫂子都上門恭喜。
畢竟,從漠河駐隊到哈市駐隊,相當於從一個小地方去了省會的駐隊,這裡麵的區彆自然大了。
除去嫂子們,連帶著季長崢的戰友們也來恭喜了。
等大家都離開了後,綿綿跑到沈美雲麵前,突然問了一句,“媽媽,我們是要離開這裡了嗎?”
沈美雲問她,“你想離開嗎?”
綿綿搖搖頭,“不想,這裡有我好多朋友呢,但是——”她話鋒一轉,“如果媽媽你離開的話,我就隨你離開。”
反正媽媽在哪裡,她就在哪裡,有媽媽在的地方才是家。
沈美雲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摸了摸她頭,“媽媽知道了。”
既然離開的調任函下來了,這件事便可以大張旗鼓的安排起來了。他們家在漠河駐隊住了好幾年,如今冷不的要走了,沈美雲也有些不舍。
趙春蘭他們聯合司務長一起,安排了歡送會。
“美雲,長崢,祝你們前程似錦。”
飯桌上,趙春蘭朝著沈美雲和季長崢舉杯,“越來越好。”
沈美雲點頭,“謝謝春蘭嫂子。”
季長崢頷首。
“這裡就是我和美雲的老家,以後我們還是會經常回來看看的。”
等飯桌上結束後。
司務長跟著感慨,“我是真沒想到,長崢你會去哈市駐隊。”要知道以前也不是沒有其他駐隊過來挖人過。
但是每一次都被季長崢給拒絕了。
但是,這一次他竟然答應了。
季長崢沒說話,隻是安靜的放下酒杯,語氣冷靜,“時機剛剛好而已。”
不早也不晚。
倒是沒有解釋的太細。
“算了,隻要你們過的好就行。”司務長低聲道,他站起來拿著酒杯,走到了沈美雲旁邊,“美雲,你也跟著去,才是我始料未及的。”
畢竟,沈美雲的事業和根據地都在漠河呢。
沈美雲,“去哈市駐隊開分廠的事情,我一直早有計劃,但是就是沒下定決心。”
但是季長崢的事業剛好也和哈
市有關,就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那不如一起吧。
剛好一家人還能不分開。
“那哈市駐隊的分廠就交給你了。”司務長說道。
沈美雲朝著他舉杯,“漠河是的總廠交給你了。”
她走後,司務長暫代她的職位,如果遇到巨大問題,她還可以隨時回來。
雙方還是保持聯係的那種。
司務長點頭,“越來越好。”
“越來越好。”
大人們在吃飯的時候,外麵孩子們都有些悶悶不樂。
“綿綿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嗎?”二樂拉著綿綿的手,巴巴地望著,“可以不走嗎?”
他打記事開始,就是和綿綿姐姐在一起玩啊。綿綿搖搖頭,“不行呢,我爸爸調任了,我媽媽也要調任,我要和他們一起呢。”
這下,二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行,我不要綿綿姐姐走。”
小孩兒哭的傷心,把屋內的大人都給驚動了出來,“怎麼了這是?”
趙春蘭率先趕了出來。
“媽媽,我不想讓綿綿姐姐走。”
這話說的,趙春蘭也難受了起來,她也不想讓美雲走啊,她嫁進來家屬院這麼多年,認識的嫂子們也不少,但是最合得來的還是沈美雲。
她歎口氣,拉著二樂站到了自己身邊,“你不想讓綿綿姐姐走,但是綿綿姐姐的爸媽要去赴任了,她留在這裡,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可憐嗎?”
二樂低著頭,半晌才說,“可憐。”
“是吧,小孩子都是要和爸媽在一起的,你想綿綿姐姐,大不了到時候讓綿綿回來看你,或者是我們帶你去哈市看望綿綿,總行了吧?”
這般安慰下去,二樂這才止住了鼻子。
綿綿低著頭,也悶不做聲,等大家都散開了以後,她才拉著沈美雲的手,“媽媽,我有些舍不得。”
沈美雲歎口氣,“以後我也帶你多回來,看看大家。”
綿綿低低地嗯了一聲,最後一站是和郝老師告彆,她帶了綿綿六年,算是知根知底的好老師了。
“郝老師,我帶著綿綿這孩子來看看你。”
郝老師抬眼,看向悶悶不樂的綿綿,“我都聽說了,你們要去哈市赴任了?”
沈美雲點
了點頭。
“去了也好。”郝老師歎口氣,“綿綿的成績好,底子好,不該在小地方埋沒了去,去了哈市,在怎麼說也是省會城市,那邊的中學質量肯定比咱們這邊的好。”
漠河駐隊這邊太過偏遠了,小學還算是不錯,畢竟初中高中畢業就可以教孩子了。
麻煩的是初中和高中,實在是高學曆的老師太少了,教中學和高中的老師,他們自己的學曆也是差不多的。
這也就導致了,他們這裡的學生其實比人家外麵中學的學生,底子要差一大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窮山僻壤能有學校讀已經是不錯的了。
聽到郝老師這麼說,沈美雲歎口氣,“駐隊這邊沒想一個辦法嗎?”她願意去哈市開分廠,其中綿綿讀書也是占一部分理由的,漠河駐隊這邊小學還好,起碼有個郝老師支撐著。
但是初中和高中,條件是真差啊,沈美雲一開始便不想讓綿綿在漠河駐隊讀初中,她原本的計劃是打算把綿綿送到北京的,北京的教育質量總比這邊好一些。
但是架不住綿綿不願意,她不想和沈美雲分開,她這才把這件事作罷。
這次,剛好趁著赴任的機會,倒是能給綿綿換一個好一點的學校了。
隻是,沈美雲和彆人說這種事情,她們都不能理解,在趙春蘭他們看來,孩子們在哪裡讀書不是讀書?
反正都是學校,也沒啥區彆。
在大多數的父母眼中,能讓孩子去讀書,已經是極為不錯的事情了,至於學校好壞,老師的教學質量?
這根本不是大家考慮的範圍。
所以,其實沈美雲在這裡有些事情是無法和大家溝通的,但是在郝老師這裡,卻能得到理解。
所以,她才會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聽到她的問話,郝老師搖搖頭,“你也知道現在的環境,這是沒法子的事情。”
“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她帶著幾分敬佩,“綿綿媽媽,你能為了孩子的教育衝出去換個地方,實在是厲害。”
就是她自己明知道這裡的教育是短板,但是她仍然無法帶著孩子離開,為什麼?
因為家在這裡,丈夫在這裡,她的事業也在這裡,被死死的綁在了漠河駐隊,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