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把最新的人民日報推到了兩人的麵前,沈懷山點了點頭,“隻是聽到了消息,還沒看到具體的。”
旋即,這才接過報紙細細地看了起來,報紙上關於他們這類人,成分徹底乾淨了,可以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
哪裡來,哪裡去。
看到這六個字,沈懷山的心也跟著徹底放了下去,“老支書,消息是看到了,不知道我們這邊是怎麼安排的?”
老支書吧嗒吧嗒的抽著老旱煙,說道,“公社的劉主任已經給我消息了,但是具體的通知還沒下來。”
“我喊你們過來,是讓你們心裡有個準備,估計離正式通知下來,要不了多久了。”
這就是老支書的好了,事情都給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會讓人有意外。
沈懷山自然知道這其中關卡,還未道謝,喬麗華就過來了,應該說是喬副主任。
短短幾年的時間,她已經成為劉主任的副手了,也就是未來的公社喬主任。
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喬知青,你怎麼來了?”社員們頓時意外,哪怕是知道喬麗華如今已經升職了,在公社彆人都問她喊一聲喬主任,但是在前進大隊,大家已稱呼她喬知青,畢竟是多年的習慣。
喬麗華笑了笑,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我來找沈大夫。”
她本來準備上山的,但是一進生產隊,大家都在往老支書家跑,後麵一打聽,才知道沈懷山和陳秋荷,都在老支書家。
她便順勢過來了,本來就是公乾找對方的。
“他們就在裡麵呢。”
喬麗華道了謝,提著公文包便跟著進去了,老支書正在和沈懷山他們說話,喬麗華便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沈大夫,陳老師。”
按照平時,她應該喊沈叔叔的,但是這會是公乾,便直接稱呼對方的名稱。
沈懷山詫異,“喬知青。”
喬麗華從公文包裡麵取出了文件,或者說是一張薄薄的信紙,黑色的墨水筆印透
了紙張的背麵,在信件的下方位置,還蓋著一個紅色的章子。
“看看?”
這——
沈懷山和陳秋荷對視了一眼,旋即才接了過來,等看清楚信紙上麵寫的文字後,兩人頓時呆了下,這會才有了幾分真切的感覺。
陳秋荷更是紅了眼,“我們是可以回家了嗎?”
這個信紙上寫的明明白白,署名便是沈懷山和陳秋荷,可以自行離去,回歸原處。
喬麗華點點頭,“對。”
“沈叔,陳姨,你們把文件收好,這便是你們離開前進大隊的憑證,甚至回到北京落戶,也靠著一張紙了。”
沈懷山和陳秋荷一下子就知道了,這一張紙的重要性,旋即便謹慎的收了起來。
看到這後。
喬麗華方才道,“恭喜沈叔陳姨,守得雲開見月明。”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還怪好聽的。
陳秋荷紅了眼,“謝謝。”
“謝什麼,這是你們應得的。”喬麗華和沈美雲的關係好,她在拿到這些文件後,來的第一戶人家,便是沈家了。
勝利公社被下放了六個人,分彆分布在不同的大隊,而喬麗華在拿到這些文件調令後,便來找沈懷山了。
畢竟,她和沈美雲是好友,而沈懷山和陳秋荷也多次幫助過她,於情於理,她都應該來最先來找對方。
喬麗華也是真心實意為他們感到高興。
沈懷山看著喬麗華,心中感慨萬千,誰能想到呢,當年那個哭的下不得炕的小姑娘,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雙方沒有多說,畢竟這裡人多口雜。
喬麗華長話短說,“拿到調令後,你們便可以收拾東西歸家了,具體時間你們可以自己安排。”
沈懷山點點頭,等喬麗華離開後。
大家唰的一下子把沈懷山和陳秋荷給圍著了。
“沈大夫,你們走了,以後還會回來嗎?”
“對啊,衛生室這邊你還來嗎?”
“你走了,我們大家找誰在看病啊?”
沈懷山看病的醫術好,而且診費也便宜,有沈懷山在這裡的這些年,大家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社員們這話一說,就被老支書喝住了,“以前沒有沈大夫的時
候,咋地?你們沒過日子嗎?”
“人家沈大夫本來就不是我們前進大隊的人,如今要回到他們該回的地方,上麵的領導都批準了,怎麼?你們要攔著他們不讓走嗎?”
這話一說,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是,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沒有不讓沈大夫走,隻是舍不得他們。”
“是啊,沈大夫在咱們前進大隊這些年,我們早已經把他們當做自己人了。”
這不,自己人突然要離開了,大家都有些不適應。
沈懷山,“我知道大家的意思,這麼些年來,我們一家人在前進大隊,也得到了大家不少的照顧。”
“在此,我謝謝大夥了。”
他還拉著陳秋荷一起朝著大家道謝。
見到這場麵,大家頓時抬手去拉她,“彆,是我們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在這裡,咱們這裡好多人都不一定還能站在這裡。”
從沈懷山手裡救下來的人呢可不止是一個兩個了。
沈懷山笑了笑,寒暄過後,大家都離開了,沈懷山則是找到了老支書,這裡也沒外人了,他便單刀直入道,“老支書,我想和您打聽個情況,像是我和愛人這種屬於直接返城,但是我大舅哥如今一人在前進大隊,我們也不放心,想要把他一起帶到北京去。”
“不知道,這裡麵需要什麼條件?”
這可真把老支書給問得倒了,畢竟,這是以前歐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思索了下,“這個具體要怎麼操作,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人,你去問下。”
“誰?”
“喬知青。”
這不是自己人了?
沈懷山沉思了片刻,“成,那我朝著喬知青打聽清楚後,在來找您。”
“不過,我大舅哥到底是前進大隊的人,如果公社那邊能夠走通關係,不知道這邊?”
試探的語氣。
老支書卻一下子聽懂了,他當即也不含糊,“隻要公社給了法子,我自然是同意的。”
陳荷塘雖然是前進大隊的人,但是他又和大家不一樣,他屬於獵戶,平時也不參與大家的勞作,甚至工分都不在生產隊,他留或者走,對於前進大隊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有了您這話,我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