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削了兩個,一個給了綿綿,一個給了陳荷塘。正當要放下削皮刀的時候,就瞧見沈美雲和陳秋荷回來了。
他放下削皮刀的手一頓,拿著香瓜又開始削,沈美雲想了想,“在削一個就夠了,切開吃。”
這麼一個大香瓜,抱著啃,她有些遭不住,怕吃完後,都不知道餓了,更彆提吃飯了。
這話一說,綿綿準備咬香瓜的嘴巴頓時停下來,“把我這個切開吧。”
沈美雲想了想,問她,“能吃完嗎?”
綿綿遲疑了下,“能。”
“那你就自己吃,不用分。”
有了這話後,綿綿這才喜滋滋的咬在香菇上,“這是向璞哥哥家李爺爺給的香瓜,好甜啊。”
她從向璞哥哥家離開的時候,提了一大兜回去呢。
索性裝了六個帶到姥爺這邊。
沈美雲聽到這極為詫異,她去看季長崢。
季長崢點了點頭,“李叔有個兄弟在北京的鄉下種了不少香瓜,給他家挑了一擔子,你也知道他們家就兩個人吃不完,便勻了季家一筐。”
而他剛好回去和父母說明天來沈家吃飯的事情,過來的時候便順帶提了一袋子。
沈美雲這才算是聽明白了,她想了想,“下次要還人家人情。”
總不能白吃人家的。
“已經還了,媽把家裡的紅棗給了他們幾斤。”季長崢削皮刀一轉,香瓜上的一整個香瓜皮便跟著落了下來,用著刀切開後,回頭問她,“香瓜瓤要不要?”
“要!”
沈美雲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旋即走到季長崢身邊,“香瓜瓤是最甜的,若是沒有香瓜瓤,香瓜就失去了靈魂。”
這話,引得季長崢一陣發笑,把切開的香瓜瓤遞給了她一塊,沈美雲接了過來,咬了起來,香瓜麵甜麵甜的,還帶著一股香味。
連帶著香瓜瓤裡麵的汁水流進了嘴裡,味道很不錯。
“這香瓜味好正。”
季長崢也嘗了一塊,“
是不錯。”端著盤子走到了陳秋荷那,陳秋荷忙著收拾買回來的菜顧不得吃,便說,“你們先吃。”
說完才想起來。
“長崢,和你爸媽都說了沒?明天來這邊吃飯。”
季長崢,“說了。”
“他們明天上午到。”
“誰明天上午到??”跑到工作單位的沈懷山,剛從外麵回來,臉上帶著幾分鬱悶,顯然是工作不順利。
一進來,他便順口問了一句。
“美雲的公婆。”
陳秋荷回了一句,順勢放下手頭的活計,走到沈懷山麵前,低聲道,“可是工作不順利?”
他們都是才從外麵回來的,時隔七年,工作單位早已經發生變化,像是他們這種能不能再次辦理入職,都是問題。
沈懷山眼見著孩子們都在,便不想當著孩子們的麵說煩心事。
他搖搖頭,不想說這個話題,索性把公文包掛在衣架子上,“家裡都準備好了嗎?還要我出去買什麼東西嗎?”
他這兩天一直在往醫院跑,在忙工作的事情,哪怕是當初的手術一把刀,如今想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也不容易。
實在時隔七年,他手術技術生疏了不說,而且他原來的位置,已經有人在頂替了。
他一旦回來,等於讓對方離開,這誰能甘心?
於是,工作便這樣僵持了下去。
眼見著沈懷山主動轉移話題,屋內的眾人就知道,怕是多半不順利,見他不肯說,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在問。
陳秋荷心裡微微歎口氣,麵上卻沒顯示出來,“東西都準備齊全了,我和美雲上午都去買完了。”
沈懷山有些愧疚,這些事情他沒能幫上忙。
眼見著父母有話說,沈美雲拉著季長崢到院子外麵遛彎去了,綿綿則像是小蜜蜂一樣,圍著舅爺爺轉。這是媽媽和姥姥交給她的任務,怕舅爺爺在北京住不習慣,讓綿綿這個小孩子多陪著點。
等沈美雲出去後。
她朝著季長崢道,“你這邊能打聽到,我爸那邊醫院是個什麼情況嗎?”
按理說,她爸是一把刀的水平,如今從下麵回來,醫院應該會主動喊他回去上班的。
但是卻並沒有,看著父親的神色,顯然去醫院辦理入
職並不順利。
季長崢想了想,“我找人問一下。”
他們心知肚明,北京這種地方,大家擠破頭往上爬,沈懷山離開的七年,醫院怕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沈美雲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我爸還能回得去嗎?”
她不否認父親的能力,但是在大的能力,也怕關係。
季長崢牽著她手,走在巷子的胡同裡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罩了一片陰涼地下來。
他索性拉著沈美雲站在陰涼地處,低聲安慰她,“爸有能力,就不會被埋沒。”
“更何況,他的調令寫的很清楚,是原返單位。”
這四個字是基礎的保證。
沈美雲嗯了一聲,隻是說不擔心是假話。
等到第二天季家二老來到家裡的時候,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季長崢,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倒是沒來。
實在是如果季家所有人都來,沈家怕是坐不下了,所以,季爺爺便讓季長崢送他們了。畢竟,長崢和沈家算是自己人,他們也怕來的季家人多了,沈家人會不習慣。
車上。
季奶奶再次和季長崢核實,“長崢,紅棗桂圓黨參以及燕窩,都裝進去了吧?”
季長崢手握方向盤,“媽,都放了,這是您親自檢查的。”
“那就行。”
“那一盒阿膠糕也裝上,我年紀大了,補不得,倒是美雲的媽媽吃這個剛剛好。”
“還有那一籃子的葡萄,裝了嗎?”
季長崢通過後視鏡去看母親,對方已經是滿頭銀發,甚至也多了幾分嘮叨,要知道,年輕時候的季奶奶最為瀟灑,她也最不喜嘮叨。
而從上車後,光問禮物的事情,她便問了不下五次。
季長崢心裡有一種鈍鈍的難受,母親似乎老了,歲月到底是給她的身體帶來了痕跡。
“媽。”
他突然喊了一聲。
季奶奶躺在後座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看他,“怎麼了?”
季長崢,“沒什麼,就是想喊喊您。”
季奶奶詫異,“季幺,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自家這個小兒子,性子衝,脾氣爆,從來都不會來這些軟綿綿的感情。
季長崢啼笑皆非,過了不知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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