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基本上都是喇叭褲。”
金六子和小猴根本不懂這些,所以負責看的便是沈美雲和姚誌英。
一地的喇叭褲,各種尺碼的都有,不過大多數還是外麵之前見到的那種,二八二九的尺碼最多。
沈美雲拿起一條看了看,這種喇叭褲各種材質的都有,不光局限於牛仔喇叭褲,也有其他的尼龍布料,滌綸布料。
白色的,黑色的,靛藍色的,基本上但凡是市麵上能找到的喇叭褲,這裡都有。
“哇,種類可真多啊。”
姚誌英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她雖然也見過喇叭褲,但是還從未見到過這麼多種類的。
現場最少有數十款了,各種都不一樣。
高蓉神色驕傲道,“市麵上的喇叭褲,我們占了三分之一。”
不要小瞧了三分之一,她這個相當於是全國的市場了。
而且還是私營服裝廠,市麵上流行什麼,他們做什麼,和那種國營廠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沈美雲有些意外,“二十三台縫紉機,就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嗎?”
高蓉沒想到沈美雲這般細心,竟然連廠房有多少縫紉機的數量都數清楚了。
“這裡有二十三台,沙河那邊我還有八十台機器。”
她有兩個廠房,沙河的房租貴,她打算陸陸續續把沙河的業務都轉移到上塘來,不過上塘這小廠子,今年才開路子還沒走順,所以她也沒擴展。
難怪。
這加起來一百多台機器,三班倒。
“那你這廠子好大。”
在七十年代末期,就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到了後期豈不是能到千人,萬人的大廠?
高蓉就喜歡聽好話,她笑眯眯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你們先看著喇叭褲,要是合適的話,我給你們算個最低的價格。”
沈美雲,“那就多謝了。”
她一連著看了好多條,質量上確實沒啥大問題,姚誌英也跟著搖搖頭。
她也沒出問題。
“這些衣服怎麼賣的?”
“論斤賣。”
“什麼?”驚訝的是姚誌英,說實話,她還從未聽過論斤賣的衣服,他們在內地買衣服都是不容易的,因為要布票啊。
全家的布票摳摳搜搜的攢一年,能夠做個一兩件衣服出來,已經是極為不容易的。
這個地方竟然論斤賣。
“九塊錢一斤,你們要的話,我當場給你們稱重。”
“九塊?”
沈美雲和姚誌英都驚訝道,“論斤稱?”
“九塊一斤?”
高蓉,“是。”
沈美雲和姚誌英交換了個眼色,“那一斤有幾條褲子?”
“這不好說。”高蓉說,“這要看褲子的布料,如果是的確良和腈綸的話,這個就輕一些,一斤最少有五六條,但是如果是尼龍和燈芯絨這個就重一些,有的兩三條就是一斤。”
但是就算是這樣劃下來。
一條褲子最多也才三四塊錢。
這比內地做的衣服還便宜,他們做一條褲子最少也要五尺布左右,這五尺布光布料都不止三四塊,更彆說還有布票。
姚誌英算完這一筆賬後,她忍不住道,“那你們賺什麼?”
“賺零花錢。”
姚誌英,“……”
沈美雲笑了,“不是,她是想問的是賣這麼便宜的話,你們布料是從哪裡來的?怕是布票的價格都包不住吧。”
高蓉詫異,“布票?”
“我們羊城早都不要布票了。”
如果要布票的話,她這個小作坊早都開不下去了。
沈美雲歎口氣,“內地和沿海的差距還是好大。”他們漠河沒布票寸步難行,就算是哈市也是的。
但是羊城
,早已經不用布票,甚至私人的服裝廠都開出來了。
“那你們還怪可憐的。”
高蓉同情,接著話鋒一轉,“你看看這九塊一斤的價格,你們能接受不?”
“若是能接受,我現在就給你們稱重。”
這一批尾貨一直擱在倉庫也怪煩人的。
沈美雲,“最低價?”
高蓉,“自然,你們是西河帶來的朋友,我自然不會坑你們。”
姚誌英遲疑了下,“可是我們之前在外麵擺攤的地方,價格也砍下來了,三塊錢一條。”
高蓉挑眉,“你覺得我這裡的貴了?”
她直接抓了一把的確良喇叭褲出來,又拿了一杆子稱,“你看看。”
“這才七兩,就已經是四條褲子了。”
她又加了兩條褲子進去,這才滿一斤了,她把一堆的褲子遞給姚誌英,“你數下我這一斤有幾條?”
“六條。”
這樣一算,比外麵可便宜多了。
林西河苦笑,“姚誌英同誌,你就放心吧,我不至於坑你們的。”
“既然帶你們過來,自然是給你們找最便宜的貨。”
有了這話後,姚誌英訕訕道,“是我錯怪你們了。”
“要不現在稱吧?”
高蓉,“你們要多少?”
這還真把姚誌英問住了,她去看沈美雲,沈美雲微微一笑,“先不提要多少,我們現在在來談當模特的事情,我給你當一次模特,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這——
高蓉,“你沒錢?”
沈美雲當場就語結了,對方不愧是生意人,一針見血。
“當模特開多少錢?”
高蓉,“一次三十。”
沈美雲,“那算了,我不當了。”
三十塊太低了。
“你想要多少?”
高蓉問她。
雙方竟然開始討價還價了。
沈美雲,“你最多能出多少?”
“五十。”
“還是算了。”
“不提當模特了,我們直接來談價格。”沈美雲索性拒絕的乾脆,這下卻引起了高蓉的好奇。
“五十塊已經相當於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了,你還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