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厲害,養傷養得傷上加傷,這下你的假期又可以延長了。”
“這不挺好的嗎?算起來,我已經連續工作一年了吧?”
“你倒是想得開,也不怕有人惦記你的位子。”
“隻要我還活著,就沒人能動第十七軍團。”
滿目雪白的病房裡,鮮花和鮮果擺滿桌子,中間擺放著一張豪華病床,正前方懸掛著正在播放時事新聞的大屏幕。
病床上靠著一個身上纏著不少繃帶的黑發男人,不笑的時候棱角分明臉龐看起來充滿戾氣,任誰看來都覺得他像個罪犯,而不是正義的夥伴。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不像醫生的男醫生,矜持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竟然能體現出花花公子的氣質。
此時的他正在啃著旁人送給病人的鮮果,旁邊的小垃圾桶裡已經放了一小堆果皮果核,是半點都沒和病人客氣的意思。
看了眼新聞裡報道的某位軍人任職中將的新聞,這人琥珀色的眼眸閃了閃,嘴裡嚼著果肉說話含糊不清。
“你這次的升職又泡湯了,那邊以你年紀太輕、需要沉澱一段時間的理由壓下了關上將給你寫的升職報告。”
“嗯。”
項楚恒不太在意這件事情,隻要第十七軍團還在他手裡,旁人的小手段都無足輕重。
主職項少將副官,副職第十七軍團軍醫的左康安表現得比項楚恒還憤憤不平:“上次也是這個理由,他們未免也太不走心了,好歹想些彆的理由啊!”
項楚恒聞言淡漠地看向窗外:“這種局麵不過是雙方權衡利弊的結果罷了。”
“誰讓咱們第十七軍團太強了呢?”
說到這個,左康安驕傲得不得了,現在軍部還有誰不知道他們第十七軍團的威武霸氣和項少將的大名?
雖然他們比很多軍團都年輕,但是他們卻超越了很多老牌軍團,就這樣,他們不驕傲誰驕傲?
項少將也是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少將的位子,要不是敵對派係一直阻止他升職,他現在早就是中將了。
項少將本人對自己的成就卻並不驕傲自滿,他覺得自己和第十七軍團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叩叩——”
“請進。”
項楚恒低沉的聲音傳到門外。
屋內,趁著人還沒進來,剛才還在啃蘋果、沒做好準備就聽到“請進”的左康安哀怨地看了項少將一眼。
手忙腳亂地把垃圾收起來,嘴擦乾淨,衣服抖抖,眼鏡戴上正襟危坐,好一個衣冠楚楚文弱醫生的模樣。
很快,頭上纏著雪白繃帶的虞熙就局促地站到了病床前,他帶來的豪華果籃則放到了床頭櫃上,旁邊還放著一束鮮豔欲滴的花。
項楚恒抬手示意:“坐。”
“謝謝。”
虞熙坐在了熱心醫生送來的凳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像個乖巧可愛的小學生。
見旁邊的熱心醫生並沒有出去,虞熙就知道醫生大概是項先生的人了,於是他儘量忽視背後的好奇視線,表情誠懇感激地對著病床上的男人說話。
“項先生,我這次來是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現在我很可能不能站在這裡,甚至連累楚策。”
為表謝意,他連稱呼都換成了“您。”
一番真誠感激之言結束,最後,他乖巧地看著那是黝黑的眼眸誠懇發問:“請問您需要我做點什麼嗎?或者您需要什麼?”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合適,但虞熙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項楚恒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不能嘴上說說就完事了吧?
“如果我想到了,會告訴你的。”項楚恒知道少年沒得到他的回複會感到不安心。
沒給虞熙反應的時間,他又說:“現在是七月份了吧?”
說著疑問句,聽著卻更像是肯定句。
“是的。”虞熙不明所以,卻老老實實回答。
“聽說你今年剛高中畢業,已經收到了華清第十一分校的錄取通知書?”
虞熙蔚藍的瞳孔倒映著病床上男人傷痕累累卻不失力量的身影:“嗯,是這樣。”
“那恭喜你了。”
“謝謝。”
項楚恒的語氣像是在和朋友嘮家常一樣:“體檢去做了嗎?”
“去了,結果已經出來了。”
“可以給我看看嗎?”
“可以。”雖然疑惑,虞熙卻沒有拒絕項楚恒。
體檢報告也不是什麼秘密,入學後會有很多人看到他的體檢報告。
兩個人的交談很自然和諧,病房內明明有三個人,卻硬生生讓人營造得像是隻有兩人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