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男人彆有深意的呢喃和卓夫人的尖厲嘶叫聲一道傳入白連崇的耳朵裡，讓他心底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為什麼那個賤女人生的兒子能健健康康的，而我的孩子卻一出生就夭折了。”
難以想象星際時代竟然還會有嬰兒剛出生就走向死亡，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卓夫人的悲痛不似作假。
虞熙一下子就想到戲一舟說的八卦，在卓夫人之前，卓家主還有一位原配夫人。
他隻能想到這個人，卓家主在首都星係內的風評很好，身邊除了自己的夫人，再無其他女人。
龐華承怔怔地問：“文欽是念慈的孩子？”
念慈便是卓家主原配夫人的名字，普通單親家庭出身，父親早逝，隻有一位母親。
卓夫人粗魯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知道我每次看到卓文欽那張和父親如出一轍的臉時，我有多恨嗎？”
“我恨她搶了我看上的男人，我也恨父親背叛了母親，我更恨她的兒子活了，我的兒子死了，可我卻還要靠著她的兒子在卓家站穩腳跟，多麼可笑啊。”
她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
龐華承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置信地踉蹌退後幾步，手指緊緊攥著：“你說……什麼？”
卓夫人雙眼緊緊凝視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說念慈是父親的私生女，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妹妹。”
“怎麼會？”龐華承難以接受現實，清風朗月的父親竟然會有私生女。
“是啊，怎麼會那麼巧呢？我和念慈一先一後出生，成年後我們看上同一個男人，還在同一天生產，可是偏偏隻有我的孩子死了。”
卓夫人像是魔怔了似的，說著說著便陰惻惻地看向卓文欽，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那個渾身青紫的孩子。
她喃喃自語：“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卓文欽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堅硬，聽著喊了十八年的母親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他，目光愈發清明。
“我的孩子啊……”
“不！他就是你的孩子。”
低沉壓抑的男聲突然從人群外圍傳來，休息室的人齊齊扭頭看去，圍在門口的吃瓜群眾也為來者讓出了道路。
卓家主停在卓夫人身前，跟大舅哥點頭示意了一下，又看看自己優秀的大兒子，視線最後才落到自己夫人臉上。
卓夫人抬起滿是淚痕的姣美臉蛋：“什麼？”
“文欽就是你的兒子，我為你們做過親子鑒定。”看看狀若瘋魔的妻子，卓家主歎了一口氣，手指動了動從光腦中找出那份他以為會永遠塵封的親子鑒定書。
從孩子尚未出生起，母親便對之有著深厚的感情，卓家主一直以為母親對孩子的愛是發自內心的，沒有愛那絕對不是親生母親。
所以當察覺到妻子對孩子不怎麼上心後，他自然有所懷疑，就悄無聲息地做了兩份親子鑒定，他和孩子的，妻子和孩子的，兩份親子鑒定告訴他，孩子就是他和妻子兩人的血脈傳承。
等看過親子鑒定後，卓夫人臉上的神情更瘋狂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親眼目睹我的孩子煙氣，也是我親手將念慈的孩子換了過來。”
隨著她這話的落下，吸氣聲此起彼伏，眾人皆佩服卓夫人的膽量，要知道在國內私自換孩子類比販賣人口，要判重刑的。
卓家主：“……”
這讓他該說什麼才好呢？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看看親子鑒定，他的態度也堅定了起來：“但文欽確實是你的孩子。”
龐華承：“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事人都不知道十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吃瓜群眾肯定也不會知道，現在滿屋的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還是讓我來說吧！”
清冷的女聲落下，人群之外又有當年之人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