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男人打定主意什麼也不說,但白連瑛長了一雙視力不差的眼睛會自己看。
看著封皮,聲音冷然,一字一頓地念道:“親子鑒定書。”
手指一頁一頁地翻著紙質報告,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有,狹長睫毛下垂,最後視線久久落在結果上。
閉了閉眼,白連瑛將這本嶄新的紙質報告重新扔到桌麵上,表麵上沒什麼反應,落座在沙發上時的動作也很平常,白連崇訝異地抬眼看了她一下。
白連瑛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穿著那一身黑色軍裝,無論是誰見到她都能用一聲英姿颯爽來形容她。
隻是這樣的她現在卻嗓音顫抖暗啞,透露出她此刻的不平靜。
“爸媽知道嗎?”
她的第一句話不是質疑親子鑒定書的真假,這令白連崇很難以接受,握了握手掌,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麵對臉上帶著怒氣的弟弟,白連瑛依然很冷靜,或者說她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冷靜的,這是她身為軍官應具備的素質。
“這是你拿出來的。”
白連瑛隻說了這一句話就讓白連崇啞口無言。
從弟弟的反應上就知道這份親子鑒定書對他的衝擊力有多強,白連瑛無聲歎息:“你何必問我,是你自己不相信罷了。”
身旁的人異常地沉默,白連溪又一次看向茶幾,她有預感,從這份親子鑒定書傳到第三人手上起,他們這個家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白連崇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會煩躁地失去往日的警惕,讓意外歸家的姐姐發現這個秘密。
“姐,溪溪是我們的弟弟,你能不能……當做沒看到這份……”
哪怕知道大姐為人正直理性,白連崇還是忍不住試探,那是他們叫了十八年的弟弟啊。
白連瑛拿過親子鑒定書,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抿著唇,麵無表情,白連崇看不出她的想法,心臟懸在半空不上不下,難受得要命。
良久,隻聽她道,“聯係爸媽吧,這件事必須告訴他們。”
白連崇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想的就是,溪溪怎麼辦?
“姐……”
白連瑛打斷他要說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們還有一個不知道在何方的親弟弟。”
“你不能剝奪爸媽找回親子的權利。”
“……”
白連崇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