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家的實力,想要調查某些事情其實很簡單,隻是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而已。
當白家人開始懷疑時,一個華清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醫生如何能從中逃離?
資料很快就呈現在白家人麵前,除了白連溪,所有人都被那份資料刺傷了眼,就仿佛一個不起眼的蟲子順著大象的耳朵爬進大象身體內慢慢蠶食血肉,而大象還一無所知。
“就是這麼一個主任,將白家當成猴耍,讓我兒子流失在外十八年。”
看過資料,爸爸氣壞了,蒼青色的茶幾叫他拍地砰砰作響,要不是茶幾材質夠好,現在早就碎成了一地渣渣。
視線掃過因為父親無心之言而坐立不安的弟弟,白連瑛正襟危坐,情緒一如既往地穩定冷靜:“關鍵是人家做到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想我們現在要做難道不是把我那個丟失十八年的弟弟找回來嗎?”
此言一出,屋內一靜,雖達不到落針可聞的地步,卻也顯得格外突兀,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白連溪,動作都很小心,像是通過他的反應來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接下來他們每回答一個問題都先看白連溪的反應,那白連瑛也不奇怪。
她也能理解父母弟弟對白連溪的感情,她同樣對一起生活十八年的異父異母弟弟有著深厚的感情。
隻是在這種時刻,不認同這種做法而已。
感情什麼的,不應該之後再說嗎?
關鍵的難道不是找到親兒子、親弟弟嗎?
難道父親母親就不擔心弟弟現在的狀態嗎?
是活著還是死了?是過得好還是不好?
左邊養子淚眼朦朧,右邊親女兒步步緊逼,白爸爸左右為難,看向妻子,卻得到妻子“你才是一家之主”的眼神暗示。
猶豫再三,白爸爸定定地看了滿臉忐忑的白連溪許久,想到親子遲早要找回,隻是時間問題,終究一狠心扭頭看向女兒:“阿瑛說得沒錯。”
“作惡的小人已經找到,順著這條線找下去,想必很快就能找到線索。”
白連溪臉上徹底浮現出絕望。
【虞熙要回來了,係統,我該怎麼辦?】
係統:【宿主,你不用擔心啦,你爸爸媽媽都很愛你,就算虞熙回來,他們也不會不管你的。】
【可要是虞熙容不下我呢?虞熙才是他們的親兒子,他們一定會聽虞熙的,他們會不會趕我去找親生父母?】
【宿主,你想多了,虞熙不是那樣的人……至於親生父母什麼的,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你的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了。】
【真的嗎?那我隻能留在家裡了。】
白連溪心聲的聲調突然上揚,相比剛才的失魂落魄,現在輕鬆了些許,可聽在一些人耳中就不那麼舒服了。
親生父母都離世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嗎?
……
還在照顧虞卓誠的虞熙並不知道很快他的血緣親人就要找上門了。
麵積不大的臥室裝修精美,中間擺放著一張舒適的單人床,旁邊的書桌上擺放著幾盆綠油油的植物,整間屋子看上去生活氣息十足,可以想象到主人對生活的熱愛。
不過現在這個熱愛生活的主人隻能慘兮兮地躺在床上,羞愧地看著堂弟忙來忙去,又是拿營養劑,又是點外賣,又是收拾屋子……
本來這些虞卓誠都要自己做,但虞熙見他動一動就發暈,便搶過了這些不怎麼麻煩的活,就是順手而為的事情,虞熙還不至於讓一個病號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