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些土地上有著人口、工業和資源,對於現在的維克托亞帝國來說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如果讓他們為我們服務,最大限度的榨乾他們的資源和人力,以及工業產能的話,能做到嗎?”珀菲科特問出了一個讓安妮長公主聽起來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問題。
“如果維持一支數量龐大的占領軍,這可以做到,但那樣的話……”那樣的話,帝國就必須在占領區采取高壓統治,這無疑會給占領區的人民帶來極大的苦難。
即便那並不是維克托亞帝國的子民,安妮長公主也還是不希望采取如此殘酷的做法。
但珀菲科特此時卻滿臉冷漠,用一種無悲無喜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待會的禦前會議上就勞煩安妮阿姨你支持我的提案了,我要榨乾他們,用從三國壓榨出來的資源和工業產能來建設北境。
並且不僅僅是戰敗的三國,帝國本土在未來的兩年時間裡,也需要榨乾最後一絲工業潛能。
隻有這樣做,才能夠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在北境建造足夠的庇護所和配套設施,庇護帝國子民度過未來的末日寒冬。”
“可是這樣做,帝國會失去民心的!”安妮長公主向珀菲科特爭辯著,內心的善良並不希望她這麼做,也不希望珀菲科特這麼做:“難道以帝國現在的工業產能不足以建設北境嗎?用懷柔的方法不行嗎?就一定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
對於安妮長公主的這番質問,珀菲科特的聲音猶如北境的冰雪一般冰冷且堅硬:“為了這個計劃我殺死了數百萬無辜的人,如果我不能拯救更多的人,那麼他們的死亡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犧牲是救贖的基石,為了救贖人類這個集體,所有的人類個體都可以犧牲。
數百萬無辜的民眾可以犧牲,各國貴族和統治者可以犧牲,我也是可以犧牲的,隻要能夠換得人類的救贖。”
此時的珀菲科特就像是把自己催眠了一樣,兩隻異色的眼睛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與神采,變得深邃而冷漠,而在她的眼神深處,卻潛藏著無比熾熱的火焰。
那是被她強行壓製的情感,因為內心的情緒波動是如此劇烈,以至於她眼底的火焰就像是一座亟待噴發的火山一樣,充滿了壓抑。
她必須這麼做,因為她害怕自己一旦釋放了自己的情緒,出於同情和不忍會讓她感情用事,從而影響到整個計劃。
所有人都可以感性,唯獨她不可以。
因為現在的珀菲科特已經站在了引領人類度過這次末日危機的領航者的位置上。
這就像是走鋼絲過萬丈懸崖一樣,一步踏錯,萬劫不複!她的任何偏差都有可能導致人類的命運拐向一個不可預知的深淵。
“如果安妮阿姨你擔心民心和風評問題,就把一切責任推給我吧,反正我現在的名聲已經夠糟糕了。”珀菲科特依舊表現的冷漠,但語氣中還是多少流露出了一絲無奈和懊惱:“無論是屠殺數百萬人的罪責也好,還是殘酷壓榨所有人的惡名也罷,我真的不在意這些,隻要能夠順利執行計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