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視線卻始終跟隨著珀菲科特和總督,不時還偷瞄著周圍的情況,不斷在心裡模擬和構建整個會場的地形結構與安保情況。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個小偷,他在看到了珀菲科特刊登在報紙上的挑戰書之後,便不顧自己昨晚才吃的癟,便又喬裝打扮潛入了會場。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被人下了氣味標記,不過已經明白那種氣味標記和自己的血液有關之後,他也是做了一番處理才來的。
雖然不能說完全掩蓋掉了氣味,但至少在沒有被人貼身的情況下,已經很難聞得出來了。
再加上他假扮的是一名衛兵,都不需要他故意去偽裝什麼,這個時代糟糕的衛生狀況造成的影響足以讓這名衛兵身上的味道十分感人了。
即便在來之前,這支部隊的所有人都被要求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軍裝,但一些穿了很久的貼身衣物還是味道很重。
再加上一些刻意的偽裝和些許小手段,這名小偷相信隻要自己注意一點,基本上不太可能被發現。
而且他也不是直接來偷飛行石的,而隻是來做現場勘查。
作為一名自詡為怪盜的小偷,他確實如同珀菲科特所預料的那樣,是一個自信心極度爆棚的人。
他堅信自己的盜竊技術已經爐火純青,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所以他偷東西早已經不局限於財物,而是要偷一些具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最好是能夠造成轟動,從而打響自己怪盜的名號。
儘管到目前為止,他確實做下了一些案子,但出於種種原因,他的名聲其實並不算響亮。
這也是這位自詡為羅賓漢式怪盜的小偷最尷尬的地方,他以前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對自己技藝的磨練上了,雖然成為了超凡者,但這卻也讓他沒有時間去打出自己的名號。
以至於現在,他雖然在圈子裡已經算是稍微小有一點名氣,但和他自己所預想的那種聲名顯赫、讓人一知道被自己盯上就惶惶不可終日的程度還有著極大的距離。
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自信,他始終堅信自己是最強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這份自信甚至有些過了頭,讓他頗有一種自己天下無敵的驕傲。
然後他就在昨晚翻了車,差點連自己人都沒了。
這給了這名自詡怪盜的小偷一個極大的打擊和警告,讓他明白過來自己和戰鬥向的超凡者相比實在是在戰鬥力上有著巨大的差距。
而且作為一名怪盜,在沒有足夠的準備的情況下,倉促且匆忙的去偷盜一件寶物純屬自己找抽。
雖說昨晚要是追來的不是一名刺客,而是一名騎士的話,他覺得自己應該有十足的把握逃脫追捕,不需要用斷尾求生舍棄偷來的東西還躲進下水道這種方式來擺脫追兵。
但翻車了就是翻車了,輸了要認、挨打要立正,這是他跟隨教導自己的老師學會的第一件事。
隻是在認下這一次的同時,他心裡也是極為不服氣的,畢竟這是他怪盜生涯裡第一次失敗,還是敗的這麼徹底。
所以在早上看到報紙上刊登的珀菲科特向他發起挑戰的新聞之後,他二話不說便動身前來會場進行勘查,準備明天晚上給自己來一個盛大的登場,徹底打響怪盜的名號的同時,也讓自己能夠找回昨晚丟掉的麵子。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給這個肆意妄為的伯爵小姐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讓她明白新大陸不是她為所欲為的地方。
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告慰自己在血腥一周當中被抓捕和殺害的朋友。
想到這裡,他看向珀菲科特的眼神當中不免帶上了一縷仇恨。
然而即便隻是細微的眼神變化,也足以讓跟隨在珀菲科特身邊的克勞迪婭有所察覺,她的目光瞬間便掃了過來。
這嚇得怪盜不由得一個激靈,趕緊撇開了自己的視線,收攝了心神沒有再往那個方向看。
因為他的反應及時,克勞迪婭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隻是又朝這個方向看了幾眼之後,這才轉開了視線。
見克勞迪婭轉開了視線,怪盜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繼續著自己的觀察。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一方麵是沒有合適的借口和機會,另一方麵也是這麼急著離開其實是一種非常暴露自己行蹤的行為。
就好像昨晚一樣,他如果沒有那麼急著逃走,或許不至於輸的那麼狼狽。
隻能說他在應付這種大場麵的時候,經驗還是不夠豐富。
總算是挨到了他所在的這一隊衛兵換班,怪盜這才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會場,然後找了個尿遁的借口離開了其他人的視線。
隻是他並沒有去男衛生間,而是趁著沒人注意的當口,拐進了女衛生間。
然後在一個隔間裡,他脫掉了身上的軍裝,換上了一身貴族小姐的衣服,將自己打扮成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時尚的貴族小姐,又戴上了一頂大簷禮帽遮擋麵容之後這才從女衛生間裡走了出去。
這家酒店雖然被珀菲科特以總督府的名義包了下來,但酒店本身還是有其他住客的,因此一位衣著時尚的貴族小姐並沒有引來什麼關注,很順利的就回到了酒店內怪盜自己已經開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