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說。
司機:……
心裡突然開始發毛。
“當時你走了你不知道,那個打呼嚕的漢子跑出去透氣沒多久,他兒子就被一個小姑娘拖回來了,據說是她發現對方一個人躺在路邊。”
“對對,現在想想這點也很可疑,那小姑娘還沒那兒子高呢,也沒那兒子壯,怎麼就那麼輕鬆把人拖回來了?”
“就是,那兒子臉上還畫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喲,跟個惡鬼一樣,嚇死個人!”
“對對,然後那兒子剛醒,他爸就回來了,也是一臉驚駭仿佛身後有鬼在攆一樣!看到他兒子也不說抱一下或者怎麼的,直接大吼一句‘要死一起死!’就抱著他兒子雙雙跳崖了!”
……
亂七八糟聽到這裡才聽到重點的司機:“!!!”
然後“臥槽”一聲就衝了出去:“媽的有乘客跳崖了你們咋不早說!”
司機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隻覺得今天這趟車走得實在太不順了,先是點火線莫名短了一截,又莫名其妙好了不說。
竟然還有人跳崖——
不對,跳崖?!
司機再次“嘎吱”一聲刹住腳步,好懸他的鞋底還算結實,勉強撐住了沒有冒煙——
“不對,你們說誰跳了?”
那人一上車就睡得呼嚕聲山響,最後被說還十分不耐煩地跟他打架。
怎麼看也不像是要自殺跳崖的人啊!
眾人:……
難道我們的重點不是在於車上莫名多了個小孩麼?
剛才她們一群女人湊在一起就是為了排除一下是不是真有哪家的小孩帶上來了大家沒有注意。結果一圈問完,所有人都表示她們是在那會小姑娘送小胖子回來的時候才看到她,之前跟之後就都沒看到她。
再聯係大嬸說的話,大家頓感毛骨悚然。
司機心裡涼嗖嗖的,到底沒敢跟這群女人說點火線的事情,免得給本來就亂的情況再加點碼——現在這狀況已經夠亂的了。
他奔到懸崖邊上問上麵守著的人:“人找著沒?”
那人頭也沒回:“快了,剛有消息說小孩已經找到,但是身體被樹枝穿透了,大家正在想辦法砍樹,大人應該也在不遠。”
沒想到一來就聽到這麼慘烈的消息,司機心裡再次一縮,直呼今天是邪了門了。
不過很快,徐華也被人找到了,他身上骨頭摔得稀碎,幸好車上就備有簡易擔架,大家匆匆取了去把人抬上來。
父子倆的慘狀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側目。
上車的時候徐華還醒了一下,看到徐小胖被樹枝穿透的模樣頓時嚇得大喊大叫:“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使計撞你害死你!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出這主意的是王愛國,你找他去不要找我!我回去就給你燒紙……”
徐華大呼小叫,瘋狂掙紮一小會兒就再次昏迷過去。
全車人麵麵相覷:!!!
有那膽小的直接哭了出來:“列祖列宗保佑,我們跟這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千萬不要遷怒於人……”
徐華這番話,以及之前大嬸等幾個女人的話——
頓時嚇得司機一路把油門踩死一刻也沒敢鬆,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愣是被他生生縮短了一半,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
他一路開著快車把父子倆送到醫院,一群人大呼小叫著把人往醫院大廳一扔,轉身就跑了。
生怕誰走得慢一點,就被那臟東西給沾上了身。
司機:……
求求大家能不能不要跑那麼快,他也怕啊!
等司機三言兩語跟值班的護士說明情況,又直接說了句這人可能是害了人,自己心虛跳崖的,然後留下運輸隊的聯係方式以及徐華的包,就匆匆跑了。
護士喊都沒喊住。
米衛國跟高主任兩人剛好從外麵打水進來,一眼就看到大廳中央躺著一大一小兩個血肉模糊的人,其中小的那個還被樹枝穿透了身體。
他們正好奇呢,就聽護士議論紛紛——
“唉,也不知這人造了什麼孽,能心虛成這樣,抱著兒子跳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剛剛那群人進來的時候我大概聽了一耳朵,似乎是這男人施計撞了某個孕婦害人流產還是怎麼樣?反正孩子掉了,然後他就坐車到半路,心虛抱著自家兒子跳崖了,死的時候還說了句什麼‘要死一起死’。”
“啊?這樣嗎?難怪剛才那司機喊都喊不住留下聯係方式不要命地就跑了。”
“對了,我還聽那司機嘀咕了句什麼,車子莫名其妙壞,又莫名其妙好,隻怕真是撞邪了,還問我這附近哪裡有什麼靈的廟什麼的拜拜呢。可是我哪裡敢說?現在除四舊除得這樣嚴,廟都被拆了。”
“嘖~真慘。不過之前被他害死的孩子肯定更慘,否則怎麼會死了都不肯放過這人?”
……
米衛國耳朵一動,腳步一拐就走到那兩名傷者身邊,高主任緊隨其後。
到了一看,兩人這才發現——喝!這倆還是老熟人!
徐華跟徐小胖!
再聯係護士說的話,米衛國跟高主任雙雙對視一眼,心裡突然起了一個猜測。
於是他們匆忙跟護士借了電話給青羊鎮派出所打了個電話過去。
號碼撥出去他們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晚上□□點,打過去隻怕沒人接。
哪知出乎他們的意料,那邊電話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來了,正好是岑大隊。
“你好,我是米衛國。請問昨天王愛國驅使鬥雞傷及孕婦的案子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岑大隊一邊看著手下彙報上來的突擊審訊張二麻子得來的情報,正了正聲色:“哦,是你啊。案子查明了,是王愛國兩口子因為嫉妒你們驅使鬥雞傷人,都招了。這故意傷人,至少得判個十年八年的吧。”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又道:“不過還有個事,得讓你們知道一下。”
岑大隊琢磨了下用詞,然後道:“這鬥雞呢,是彆人給他的。幕後主謀預估應該也少不了他,但是王愛國一口把所有事兒都攬了。而我呢,最近因為某些原因還不能大張旗鼓地處置這事,所以那啥,如果你們想起訴他,我稍後把證據供詞啥的給你們,你們去告。但是吧,他這樣估計就會判得輕,最多也就是個提供凶器的從犯,能判個三年五年頂天了。”
“但如果你們能等呢,等我這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自會找到證據一並把他送進去。”
聽到這裡,米衛國跟高主任兩人麵色古怪地瞅一眼已經被人推進急救室的徐華父子倆,手一摸鼻梁,然後同時“嘖”了聲——
“不會是徐華吧?”
岑大隊:???
“你們咋知道的?”
高主任&米衛國:……
突然感覺有點痛快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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