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 要他命!
花花壓陣,死死按住江流不讓他動彈,剩下的孩子們在福福的帶領下, 鬼使神差地拿起東西衝了上去。
雖然他們人小力氣小,但架不住人多。
江流被揍得嗷嗷直叫, 嘴裡更是口不擇言開始不停謾罵——
“米福福是吧?媽的我記住你們了!媽的我回去就叫我兄弟弄死你們!”
“汪嗚!嗷!”
回應他的,是花花愈加凶狠的一聲威脅, 以及重重一個頭錘錘在他的臉上!
“嗷!媽的!”
江流眼冒金星, 鼻間有腥甜的血液奔騰而出, 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嗷嗷汪!”
花花又是一個起跳,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壓得他身上肋骨“哢巴”一聲, 差點斷了。
“嗷!哪裡來的瘋狗!媽的等我兄弟過來我一定要把你弄死……”
他的狠話還沒放完, 人就被福福重重一下, 迎麵又是一磚頭,給砸得腦袋“轟轟”作響。
江流:“!!”
這哪裡來的小丫頭看著又乖又可愛,咋下手這麼黑呢?把人砸得要暈不暈的真是比那滿清酷刑還要痛苦!
偏偏這不要臉的丫頭還一邊打一邊哭著喊著:“叔叔你不能打人!嗷, 好痛!叔叔不要打, 我錢都給你了,你不能打!”
剩下的小蘿卜頭也跟商量好了一樣,有樣學樣, 跟著福福一起一邊揍江流, 一邊大哭大叫說好疼, 唯有孫傑睿一臉懵逼地站在旁邊看著大家表演。
江流:……
特麼這哪裡是又乖又可愛, 明明就是又黑又狠!
福福力氣不夠,上回能一個人拖動徐小胖,其實是借著夜色讓花花幫了忙。這會兒她努力砸了一下又一下, 把江流腦袋上砸出了滿頭包,這才終於一下敲對位置,把人敲暈過去。
當眩暈來臨的那一霎那,江流心裡竟詭異地升出一股滿足愉悅感——可踏馬算是暈過去了!
等一群小孩在花花跟福福的帶領下成功反殺江流,原本躲藏在家裡的眾人這才敢稍稍露個頭出來。
待大家看清江流那滿臉是血,滿頭是包的慘樣,心裡在解氣之餘,便是對小福福濃濃的擔憂:“小姑娘你快回去吧,跟家裡大人說說這件事,一定要早作準備,尤其你們家裡的牲畜,一定要看好。”
他們或多或少都受過江流的荼毒,是以有此一說。
哪知福福卻是滿不在乎地一甩頭:“不怕,我們去報警!”
眾人:“?”
王成文當時就急了:“小姑娘,聽我句勸。你家大人還要開幼托班,這江流不是個省心的,你不能把事做絕了,不然到時他如果真的叫他那幫狐朋狗友來鬨事,你家絕對乾不成了!”
看得出他是真的想把孩子送去幼托班,所以才會這般殷切地為福福著想。
“而且他搶的東西沒多少,到時去派出所一審,他再咬死不認是搶的,他最多就隻能判個三五個月就出來了,你們跟他耗不起!聽叔一句勸——”
“嗷!叔叔好痛,彆打了我給錢!”
“嗚嗚,叔叔我真的沒錢了,你打我也沒錢了。”
……
哪知他勸人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聽見福福身上傳出一陣雜亂的小孩兒的尖叫哭泣。
王成文一愣。
福福不慌不忙聽了一遍錄音帶裡的內容,然後又跟附近人家借來繩子把江流五花大綁起來免得他一會兒醒來跑路,這才滿意點點頭:“走,報警去!”
所有人:……
看向福福的目光頓時詭異起來。
這會兒的福福又恢複了一貫的俏皮可愛的模樣,歪歪頭:“呀,叔叔阿姨你們彆這麼看著我,這都是嶽爺爺教我噠壞人防身術,我隻是照著操作噠!嶽爺爺說現在壞人多,小孩子在外麵要記得保護自己。爺爺說,遇到壞人能逃跑第一時間逃跑,如果不能,就一定要隨時隨地保留證據,不讓壞人有逃脫製裁的機會!”
說完,還一臉嚴肅地揮下拳頭,以示鄭重。
眾人:“啊這……”
這個幼托班還會教這個的嗎?
可是這種取證的方式,怎麼看怎麼詭異啊?
尤其現在那個壞人江流滿頭是包,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簡直越看越讓人感覺興奮怎麼回事?
然後這群大人就看著這些前一刻還笑嘻嘻的小屁孩兒突然猛地一掐自己大腿,憋出兩泡眼淚,“哇哇”大哭著奔向外麵。
有些人還邊跑邊把自己頭發衣服揉亂,同時再搡同伴一把,把人推倒又爬起來,場麵一片混亂……
全程狀況外的小胖墩孫傑睿:“???”
誰能給我解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不過就是騎著自行車衝出去一趟,回來感覺小夥伴們就都變了一樣?
然後他就聽到陳寶國驚叫一聲:“啊不對,孫傑睿,你腿應該傷了不能這麼跑!”
“那要怎麼跑?”孫傑睿頓時茫然。
“啊!”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自己膝蓋一軟,被人一下推在腿彎處。
於是他就身不由己,重重跌了一跤。
陳寶國把他扶起:“一會兒你要哭,使勁哭,說腿疼,知道不?”
孫傑睿含著兩泡熱淚,跑得一瘸一拐:“嗯嗯。”懂了。
可是你要我裝瘸說就行了,為啥還一定要把我推倒啊?
單純的孫小朋友完全不明白小夥伴們都怎麼了。
此時的他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騎自行車衝出去的時候順便把腦子也弄丟了,否則為什麼他完全跟不上大家的節奏。
一行十來個孩子的陣仗還是不小的。
呼啦啦一堆。
於是很快,整條街都知道街遛子江流又搶小孩兒了,還一次搶了十來個。隻是這回小孩子們似乎反抗把人打倒了,要報警。
眾人頓時興奮起來。
不過大家的反應大都也跟王成文一樣,既解氣又可惜。
解氣的是江流被打了。
可惜的是這江流估計又會跟以往一樣,被關個三五個月就又會放出來,到時這些孩子的家人就慘了。
大家都抱著這樣的心理,迫不及待地想去湊湊熱鬨。
於是等福福這群小受害者最終衝到派出所的時候,身後跟著來看熱鬨的,比他們這群報案的人還多。
*
派出所。
岑明今天沒事,正抱了一杯熱茶蹲在前幾天被退回來的青將軍麵前絮叨:“你說你,一個女孩子那麼凶乾嘛?那個花花不好看嗎?不帥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趕緊找個人過日子是正經,最好是再能早點生個崽兒,早生對身體好,聽話,啊?”
然後伸手一揉青將軍的大腦袋。
青將軍不耐煩把頭一偏:“汪!”
正好旁邊他的朋友路過,聞言頓時忍俊不禁:“岑大隊,您這是把你媽催您的話全倒給青將軍了吧?”
青將軍:“汪汪!”可不是!瘋了這人!
岑明被人揭穿也不生氣,反而還笑出一張老母親的臉:“是又怎麼了?說得多在理啊?是不是,青將軍?”
青將軍:……
“汪汪汪……”一點也不在理!
“汪汪?”咦?不對,好像有人來了,還不少!出大事了肯定!
然後青將軍身子一閃,就扔下他衝了出去。
“哈哈哈……”朋友頓時指著岑明差點沒笑抽過去:“岑明啊岑明,我看你這是想給青將軍配種想瘋了吧?看把狗都逼成什麼樣了?”
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