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最後,還是門口保安把這兩個少爺拉開了。
晏飛氣衝衝地回到自己家,生了一肚子悶氣。
晏飛的母親薑雲看見自己寶貝兒子居然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氣得跳腳:“江渡一是什麼東西!他父母怎麼教育的!居然打我的寶貝兒子!”
與江渡一強勢的母親不同,薑雲是一個非常寶貝自己兒子的人。
她年輕的時候長相俏麗,說話直爽,家世也不錯,與晏飛父親也算是情投意合,拿的是霸道校霸和他的火辣嬌妻劇本。
所以晏飛才不像江渡一對於家庭有心理陰影,他渾身上下都是陽光溫暖的味道,就像一個活力無限的小太陽一樣。
薑雲現在到了中年,有錢有勢,說話更加不用顧忌誰,更加肆無忌憚地說話。
“嘶——”晏飛被自己老媽要命的手法疼得哇哇叫,“老媽,你就不能輕點啊!早知道讓月月給我上藥了!”
薑雲一巴掌沒拍飛過去:“說什麼呢,你這個臭小子!”
“不過兒子,你和月月出了什麼事情,我看她也沒有下來阻止你們啊……”
薑雲自顧自說著:“還有,我衣櫃裡少了一個愛馬仕包包,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保姆偷了!”
薑雲可是愛包如命的性格,一想到無辜的保姆被她狠狠罵了一番,心軟的晏飛一臉認命地拿出兩個愛馬仕包包:“在這。”
“哈哈哈,兒子你在哪裡找到的?怎麼還有一個限量版包包!好兒子是你送我的嗎?天呐,你真好,飛飛真是媽媽的乖寶寶!”
薑雲抱著兩個包,簡直笑得合不攏嘴,愛不釋手地摸著“新包”,仔仔細細看著眼前的樣式:“不過,這包怎麼有點熟悉?”
晏飛氣弱:“這是月月的,你的包包是我拿走的……”
“啊啊啊,媽你乾嘛打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給我的零花錢哪裡夠買……啊!”
晏飛頂著雞窩似的頭發滿屋子亂竄,一邊躲避老媽的追打,一邊護好月月的包包。
天哪,他也太可憐吧!
薑雲簡直氣得像噴火的飛龍:“臭小子,你居然學會偷東西!還偷到你老娘頭上來了!今天不打你,我不叫薑雲!今天你爸回來都沒有用!你嫌零花錢少是吧?我今晚就讓你爸把零花錢降到1萬!”
一屋子的鬼哭狼嚎。
……
“吱呀”一聲,破舊的門開了。
宋知墨終於等到了最後一班公交車,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小時才回家。
過長的劉海下是一張蒼白疲憊的臉龐,他此時還強撐著,嘴邊揚起一抹微笑:“姥姥,我回來了。”
他從老土的書包裡拿出用塑料袋裝好的打包盒:“今天中午吃的是西葫蘆炒蝦仁,食堂阿姨多給了我一些,姥姥你快過來坐好。不要忙著編織毛衣了,我已經說了,我夠穿了。天晚了,你也餓了吧,我們吃晚飯了。”
這是一段長長的話,在學校裡宋知墨從來不講這麼多廢話。
在學校裡,他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貧窮的特招生。是人人都感覺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人物,認為他是附在財閥身上吸食血液的一隻小螞蚱。
但是,在這段溫暖破舊的房子裡,他是姥姥最寶貴的外孫,家裡的頂梁柱。
宋知墨的母親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原本就體弱多病的她,因為她孩子早產、家庭貧困、營養不良,強撐了五年便去世了。
宋知墨印象裡母親的模樣已經變得難以認出,但是他永遠記得母親和他說過的話,保護好姥姥,努力學習,帶姥姥過上好日子。
當時家裡因為母親住院生病欠了不少錢,宋知墨年紀又小,姥姥給人家當保潔,寒冬臘月裡掃大街、收垃圾,一點點攢錢還給彆人。
即便這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