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遇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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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白與月想到了手機裡的信息,早猜出來是誰了。

對方的手冷得像冰,攀附在少女的小腿上,像海底裡怪物觸手,柔軟、濕滑,還怎麼用力都扳不開。

“江、渡、一。”

少女一字一句念,聲音拉得很長,語氣卻冷漠得要命。

對方也不再遲疑,從沙發下鑽出來,首先露出是少年黑乎乎的頭顱,修長的脖頸,從少女居高臨下的角度,能看見他脖頸上墜落的十字架項鏈。

接著,他穿著黑色襯衫,後背似乎被汗水浸濕了,黏在他身上,露出結實的肌肉。

江渡一緩慢地轉起身,遞給她一張支票。

白與月挑眉:“一千萬?”

她走上前,與他對視,身高165的她隻能到少年的胸口。

少女雙手捧起他的臉,如同捧起一張畫,語氣倏然溫柔:“你父母又吵架了?”

“嗯……”江渡一的眼神暗淡了,他受不了家庭氛圍,隻能在學校教訓彆人,在白與月麵前乞求溫柔安慰。

“真可憐……”少女白皙的手碰了碰他的後背,柔聲,“是你父母打的?”

手一碰到後背,少年邊皺了皺眉,接著血腥味彌漫。

原來他後背不是什麼汗水,而是他的血水。

哎呦,真可憐……

少女微微彎著眼睛,露出憐憫和同情。

江渡一對上她的淺褐色眼睛,她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像清水一樣溫柔,像蜂蜜一樣甜美,讓他心裡舒服多了。

“月月……”在學校桀驁不馴的少年在她麵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麵,烏黑漂亮的眼睛裡落滿了星星點點,“抱抱我……”

他第一次叫出來這樣的稱呼,其實他很嫉妒晏飛能正大光明的叫她的昵稱,他也想叫,但一對上她的眼睛,就說不上來。

現在,破冰之後的溫柔以待,他突然能說了,他能叫她“月月”這樣親昵的稱呼,也能像晏飛一樣撒嬌。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抱抱我……”

“月月……”

他又重複了一遍,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脆弱又美好。

少女嘴角噙笑,如他所願,給了他許久不見的溫熱擁抱。

他閉上眼,嘴角含笑,以往充滿戾氣的眉眼中落滿了細碎的溫柔,他要好好地享受這一切。

“終於……”又變成原樣了。

白與月眉眼清冷,瞧著快碎了的少年,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

門外

李南珠和林書意吵了好幾個來回,納悶:“不是,進去半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好?”

“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心細的林書意懷疑地上前敲門,“白與月同學,你好了嗎?”

許久,才傳來白與月的聲音:“我剛剛睡過頭了,等會出來,你們沒事的話,幫我買杯咖啡。”

怪不得,聲音懶懶散散的,原來是剛剛睡醒。

聞言,李南珠和林書意對視一眼,像比賽似的衝出去。

兩個人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她親自要買到與月/白與月同學的咖啡,保證完成任務!

在店員驚訝的目光下,兩個人已經沒影了。

室內

“……”江渡一發出悶哼,一向蒼白的臉上露出玫瑰色的豔麗,他的唇瓣飽滿惑人,淡粉的顏色也變得像玫瑰花一樣嬌豔。

白與月抿嘴,疑惑地看向少年:“剛剛聽見彆人的聲音,緊張了?”

“嗯……”江渡一低著頭,遮住自己。

許久,他啞著聲音:“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與月無辜地伸出腳丫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想做就做了。”

接著,她眼神一變,軟軟地坐在少年旁邊,泫然欲泣,蹙眉:“一一,你會怪我嗎?”

“不!不會!”少年立馬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怪她,都是他情難自禁。

白與月滿意地點點頭,抱著江渡一精瘦的腰身,呼吸著他身上乾淨的氣息,聲音甜蜜:“一一,張嘴。”

少年羞澀地張開唇,任由少女的指尖肆意妄為。

她另一手掐住他的弱點:“快點哦,南珠她們要回來了。”

“嗯,好……”

——

白與月望著眼前一堆咖啡,頭疼:“我的咖啡是……”

林書意低著頭:“白與月同學,都是我大意了,沒有問清楚你的口味,隻能全點了一遍。”

李南珠挑眉:“與月肯定想喝冰美式!”她隨即拿出了一摞子冰美式,頭一昂,“咳咳,不知道你喝哪一家的冰美式,隻能附近的都點了。”

輸人不輸陣!林書意拿了一堆,她總不能拿一杯啊!全部掃光!

白與月隨意挑了一杯,走出門:“剩下的,分給附近員工。”

“啊!”x2

甩開了兩個女人之後,白與月發現自己一天了,討厭值一點沒有漲。

唔,難道她很喜歡被李南珠和林書意夾在中間,這種……爭寵的感覺?

她低頭瞧著自己的手指,似乎還被炙熱柔滑地口腔包裹著:“江渡一……”

也是不錯的……

天色漸晚,白與月可不想回家看見裴風駿,一直外麵逛。

聽說附近有美食一條街,煙火氣十足。白與月摸著饑餓的肚子,就要去。

繁華的商場旁邊也有破敗的小巷,灰暗、肮臟、陡峭、潮濕是暗夜街道的特征。

白與月踢著小石子,自己的白球鞋染上了汙濘,皺了皺眉,她望向不遠處的喧鬨人群,停住腳步。

“滴滴——討厭值+10。”

環境真的很差啊……

她大小姐脾氣上來了,轉身就走,誰知道拐角處出來一個黑影,一雙來自黑暗的手拉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身。

“誰?”不同於江渡一的冰冷,她感覺到暗夜的危險,身子顫了顫,敏銳地感覺到周圍不止一個人。

說不定,對方已經蹲點多時。

她來不及分析,就已經昏過去了。

“真的要這麼做嗎?”

“可是,她會害怕,會生氣吧?”

“為什麼不能這麼做!誰叫那個該死的家夥把我們打一頓!”

“阿西,越想越煩!”

“動作能不能輕點,弄傷了怎麼辦!”

一間廠房的昏暗角落裡,幾個人來來去去,附耳交談,最後隻留下燒儘的灰色香煙,裡麵的橙紅色火焰漸漸熄滅,嗆鼻的白煙冉冉升起。

……

宋知墨領完了這個月的薪水,足足有五千塊。雖然他有白與月給的“工資”,但是他要存著,那是他為姥姥準備的養老金。

他去商場裡買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姥姥不喜歡明豔的顏色,總穿著深色的羽絨服。冬天裡就兩件羽絨服換著穿,穿了幾年,都破爛也不舍得換。

馬上過冬了,他新買一件黑色羽絨服送給姥姥,希望今年姥姥能換上新衣服。

接著,他又去了菜市場買了魚蝦、蔬菜、水果,陰鬱的臉上難得掃去疲憊,彎著嘴角。

可是,還沒有到家門口。

就看見一堆人圍在小區門口,戴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凶神惡煞地瞪著他們,黝黑的臉上滿是憤怒:“彆罵了,下個月這裡就要拆遷!你們要是識相,就簽了協議,還能拿錢!”

宋知墨所在的小區是一個老小區,房子都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破敗灰暗的房子像籠子一樣鎖住了無數老人的心。

但是,他們都是被孩子遺忘的父母,隻能在這裡苟延殘喘。

唯一的養老處居然還有被拆遷,這如何不讓這幫老人憤怒!

“憑什麼要拆我們房子啊!我們這幫老年人去哪生存!你們太不講理了!”

“對啊,堅決抵製拆遷!”

“你們這幫壞心肝,倒黴小子,居然欺負我們老年人,自家裡沒有老人是吧!”

……

宋知墨是老小區裡難得的年輕麵孔,成績又好,附近居民都知道。

隔壁王嬸看見了,立馬像找到了主心骨,急著拉著他:“小墨,你看他們這群人蠻不講理啊!你是清美大學的,你幫幫我們說說話!”

宋知墨皺眉,在人群裡瞄了一圈,沒有看見姥姥,皺眉:“王嬸,我姥姥呢?”

“啊,收廢品還沒有回來呢!”王嬸把他推到前麵,迫不及待,“你快和他們說,不然我們都沒有地方住啊!孩們都有自己的生活,難不成我們要住在橋洞裡啊!他們給的拆遷款也太低了!黑心肝的財閥啊!”

王嬸太著急了,一想到自己一把年紀都沒有住處,說不定以後還要看兒子兒媳婦顏色過活,氣得胸疼。

宋知墨一打聽才知道,拆遷款遠遠低於市場價,這裡的老小區雖然地處偏僻,但是絕對沒有這麼低。

他上前看見了站在前麵的工頭穿著“金德地產”的金色黃色馬甲,皺了皺眉。

他知道,A國一大半的房地產都是“金德地產”開發的,其中“金德”兩字就是李南珠的父親李金德,一個二十年前因為房地產瘋漲的暴發戶,在底蘊深厚的財閥家族麵前不值一提,勉強躋身財閥。

但對於他們來說,金德地產也是仰望的存在,隻有在新聞裡才看見。

對方看見一幫老頭子老奶奶居然推出了一個小子,看了一眼他的便服,全身上下不值幾個錢,眯了眯眼:“他們說你在清美大學上學?你認識我們南珠小姐嗎?”

旁邊的工人嗤笑:“哥,你想多了吧!他一個土雞還真以為上了鳳凰學校,就能變成鳳凰,還認識我們大小姐?”

不少人在旁邊大笑出聲,瞧不起他們這群老弱病殘。

在眾人的嘲笑中,宋知墨捏緊塑料袋,麵無表情:“認識……”

王嬸一行人立即幫腔:“對對,我們小墨這回考了年級第一,成績好,長得帥。聽說學校裡不少大小姐喜歡他呢!有個什麼大小姐還跟他形影不離,不會就是金德地產的大小姐吧!”

眾人一驚,戛然而止的笑聲像被掐住喉嚨的鴨子,震驚地看著眼前長得還行的少年,心思活絡,難不成是南珠小姐的男朋友?

宋知墨看見他們欺軟怕硬的表情,扯了扯嘴角。

黝黑的眼睛裡一片烏沉沉,盯著他們,一幫人被他看得害怕。

工頭噎住,看見小弟們後怕的表情,咬牙堅持:“那你打電話給南珠小姐!”

宋知墨正好有李南珠的電話,原因是李南珠需要宋知墨向她彙報白與月的情況,有沒有好好吃飯,該死的晏飛是不是又惹她生氣了……

“滴滴……”

無數人屏聲靜氣,看見手機上的電話顯示已接通,眾人心裡一驚。

尤其是工頭,但是他還抱著僥幸:“說不定……南珠小姐看見來電就接了,其實根本不認識他!”

誰知道下一秒打臉。

“喂,宋知墨乾嘛啊!”

熟悉的嬌蠻聲音讓工頭心頭一驚,驚得一身冷汗。

“最近與月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快和我說說!”

工頭更是臉色慘白,他知道李南珠口中的“與月”是指清美集團的大小姐白與月,這集團可比他們房地產有錢多了啊,那可是財閥,從大小姐的上上上一代就有錢啊!

宋知墨扯了嘴角,接過電話,關閉免提,自然接話:“嗯,會長最近讓她很困擾。”

“阿西,我就知道……”

宋知墨做了表麵安撫工作之後,轉頭看工頭。

“拆遷需要提前通知,小區裡沒有公告,你有相關合法手續嗎?證明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工頭呼吸困難,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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