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方溪溪心情?很好地打著拍子。
旁邊的賀旭看了她一眼:“這麼高興?”
方溪溪聞言笑容更加甜美:“我?呢~就是個俗人,就愛看這種虐渣打臉的劇情,她唐蕊披著一身彆人的畫皮風光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被扒下來讓大家看清她幾斤幾兩了,我?當然高興!”
打敗敵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等對方使儘各種手段卻無可奈何後,再堂堂正正地出劍一擊必殺。
方溪溪越想越覺得揚眉吐氣,於是轉過?頭吆喝道:“一會兒結束都不許走啊,我?請大家吃飯~”
話音剛落,坐在後麵一排的許嘉衍突兀地站了起來。
他的手機亮著通話界麵,向身邊的人做出個抱歉的手勢後,腳步輕快地出了座位。
“不好意思,出去接個電話。”
方溪溪瞄了眼自己的手機。
程僑第一輪獲勝後,極為得瑟地在戲精群裡甩了個跳草裙舞的表情包,這一會兒功夫,大家都捧場地刷了上百條祝賀消息了,她反倒不出聲了,消失得不見蹤影。
兩相一對照,許嘉衍接誰的電話就不言而喻了。
“見色忘友。”方溪溪帶著笑意輕輕念了一句。
程僑特意找了個安靜的通道,倚著身後的白牆給許嘉衍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她的眉眼頓時變得溫柔起來。
“男朋友,怎麼樣?我?表現得您還滿意嗎?”
“要什麼獎勵啊?嗯……我想想,我?要什麼~你都給嗎?”
“那我想吃你做的飯,糖醋排骨好不好?”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她淺淺笑了起來。
“砰——”
毫無征兆地,麵前的推拉門被用力打開了。
一位掛著胸牌的工作人員探頭進來巡視了一圈,很快發現了正靠牆打電話的程僑。
“程老師,原來你在這裡啊,那個……”
他臉上神色焦急,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慌亂:“你、你快過去看一下吧,出了點意外!”
程僑瞬間站直了身體。
電話那端的許嘉衍也?聽到了她這邊不正常的動靜,開口問道:“翹翹,出什麼事了?”
程僑自己也?是不明就裡,隻能先寬慰了他幾句,掛了電話。
許嘉
衍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忙音,掉轉方向就往後台走去。
*
舞台上,E組的兩位選手正在進行?一對一競演,決出最後一位五人名單的歸屬。
莫小小收音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贏了。
她的對手出現了幾處不大不小的差錯,若是放在複賽或是之前的半決賽,說不定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條件放寬些也?就過去了,但現在兩人可是在高手如雲的決賽場上,評委和觀眾的口味挑剔又嚴苛,評判的標準也?一再提高,她的這點小差錯被無限放大後,就顯得漏洞百出,不堪一擊了。
果然,評委們一致判定莫小小勝出,進入決賽第二輪。
莫小小站在舞台正中央,迎著頭頂耀眼的光芒,觀眾熱烈的掌聲,嘴角漾出了一抹暢快的笑意。
她距離最後那座金鐘獎的獎杯,僅有一步之遙。
她剛提裙走下舞台,就有幾個麵色嚴肅的工作人員迎了上來。
“莫老師,後台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主辦方召集所有選手現在過去集合。”
莫小小圓圓的眼睛睜大了一圈,顯出幾分無辜的驚訝來:“啊?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後台器材室內,氣氛一片冷肅。
程僑垂下眼眸,伸手輕輕觸摸“念許”。
古琴的七弦被利器齊齊割斷,絲弦失了張力,淩亂無序地鋪了滿桌,還有幾根無力地垂落下來,而原本光滑平整的琴麵上也?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刻痕,優美的杉木紋理被肆意破壞,像是一位嬌俏的美人臉上被凶狠地劃上了幾刀。
這一道道刻痕不僅刮掉了“念許”表麵的紅漆,甚至還露出了底下的材質,傷口處木屑翻飛,可見下手的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更重要的是,偏偏是這把琴,偏偏是“念許”。
這兩個月來,它陪著她熬過無數個辛勤練習的日日夜夜,陪著她從手生滯澀到重新找回自己的最佳狀態,陪著她一輪輪晉級獲勝,和她一起承載無儘的榮耀和掌聲……
它對於程僑的意義,早已遠遠超過?了一把琴。
很快十位選手和相關工作?人員都到了現場,見到眼前的景象,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我?去!這誰乾的啊?”
“劃痕這麼深,怎麼也?不像
隨手碰到的啊,這得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