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僑拿出了手機,裡麵是一段錄像視頻。
這是許嘉衍在後台走了無數圈,又耗費不少心力?才搜集到的關鍵證據。
她點下了播放鍵。
視頻裡是空空蕩蕩的後台區,看?上去平平無奇。
然而幾秒之後,暗紅色的帷幕倏地一動,莫小小的身影竟然憑空出現,飛快地拐進?了器材室。
畫麵清晰到連她麵無表情的細節都拍得一清二楚。
程僑冷靜地撕開了事情的真相:“你很聰明,刻意避開了路上的監控,可?你沒想到,這個?禮堂是雙層的,而且現場有電視台轉播,二樓頂上的攝像機器正好拍到了這一幕。”
“結合拐角處的監控視頻排查,你在唐蕊之後,也進?過?器材室對嗎?”
莫小小看?著這個?能置她於死地的視頻,緩緩捏緊了雙拳。
“那又能證明什麼呢?我隻?是進?去了呀,毀你琴的人可?是唐蕊啊。”
唐蕊憤而起身,眼看?著就要克製不住去撕爛她虛偽又狡辯的嘴臉,被身邊的朋友按住肩膀後,她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說什麼。
年長的警察對著仍在抵抗的莫小小
歎了口氣:“我們在後台角落的垃圾桶內發現了一把?剪刀,鑒證科的專家已經采集了指紋帶回?去檢測了。”
莫小小的臉色刷地白了。
她神?情掙紮不已,卻始終不肯挪動腳步跟著警察走,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看?向了程僑。
“程僑,不就是一把?琴嗎,你至於的麼?我賠給你就是了,雙倍!我三倍賠你還不行麼!”
程僑搖搖頭:“你不會明白的,那不隻?是一把?琴。”
莫小小還想往她這邊靠近,被許嘉衍擋在了麵前。
她看?上去有些?歇斯底裡了:“程僑!你都已經拿到冠軍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為了一把?破琴和我計較嗎?你就非要毀了我嗎?!”
最後她掙紮著被警察帶走了。
莫小小被帶走後,屋內留下的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
程僑和僅剩的唐蕊對上了視線。
唐蕊咬著唇看?向了她,聲如?蚊呐:“謝謝你。”
她猶豫再三後說道?:“我之前說的話,其實不是真心的……”
“唐蕊,”程僑打斷了她,“你不用跟我解釋你是怎麼想的,因為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我們做不成?朋友了,早在你篡改加分的時?候,我們就走上兩條不同的路,今天你應該慶幸,我還願意去找出真相,而你最看?不上的公平,到頭來卻救了你。”
程僑提起自己的琴袋,和許嘉衍並肩走了。
唐蕊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
她曾費儘心機地想擺脫自己的命運,所以她丟掉了自尊,失去了朋友,用最不公平的手段搶走彆人的東西,才換來光明的前途。她一直以為所謂的公平,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包袱,可?是事實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那些?被她棄之如?敝履的,其實是最珍貴的東西。
眼淚無聲地落在了地板上。
器材室內,程僑默默地將一根根散亂的琴弦纏繞好放進?琴袋,全程撅著嘴苦著臉。
許嘉衍在邊上幫忙,看?她這副表情心疼得緊:“翹翹,彆難過?了。”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脫口一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程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許嘉衍莫名覺得周圍的氣溫好像下降了幾個?度。
她手裡動作不停,嘴上卻開始碎碎念。
“不會再有新的來了,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全世界隻?有這麼一把?……”
“而且它的音色這麼好,還這麼貴……”
“它真的好貴哦,許加鹽這可?是你的孩子啊,你現在好像裡那種‘總裁,夫人的孩子已經流掉了,流掉就流掉吧’那種渣男噢,你的孩子死掉了都不傷心的,你就忍心不要它了嗎,嗚嗚嗚……”
許嘉衍僵在原地,對她真情實意的哭訴毫無辦法。
他總是接不住程僑突如?其來的加戲。
兩人把?傷痕累累的“念許”裝回?盒子裡,準備帶回?家。
剛走到禮堂門口,就碰上了顧長庭幾人。
顧長庭看?到她,對身邊的人笑著說道?:“你看?,我說來得及吧,這不是人還沒走麼?”
程僑驚訝道?:“顧老?,您怎麼還沒走啊?”
顧長庭看?到她提著琴盒,意味深長地說:“程僑啊,這回?可?不是我要過?來,是良鴻非要等你,他可?是很欣賞你那曲《樓蘭散》啊!”
程僑不由得看?向他身邊那位嚴肅的中?年人。
她心裡反複念著這個?耳熟的名字,片刻後恍然大悟:“良……您是任、任大師?”
烏雲散儘,陽光乍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念許”竟然有救了。
她都差點忘了,佟叔說過?,她這琴是任大師親斫的,所以才這麼貴!
任良鴻點點頭:“你的琴我看?過?了,的確是幾年前從我這兒出的,不介意的話我拿回?去幫你修,重新補漆換弦的話,最多兩個?月就可?以恢複到原來一樣,不會影響音質。”
程僑高興得音調上揚:“當然不介意!謝謝任大師!!”
她興奮得難以自抑,腦子一熱就抓住了身邊許嘉衍的手:“許加鹽,你的孩子保住了!”
許嘉衍:“……”
作者有話要說:事業線over!
開始收尾綜藝線和家庭線,我會努力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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