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被陶淮南按著臉, 躲也躲不開。
陶淮南啃嘴啃夠了就埋下去趴會兒,用鼻尖拱拱遲騁脖子和肩膀,吸吸嗅嗅。再過會兒還抬起來繼續咬嘴唇。
遲騁讓他起來。
陶淮南跟聽不見似的, 臉扣在遲騁身上,嘴唇碰碰鼻尖碰碰,呢喃著說:“你可真香……”
磨磨蹭蹭親了好半天, 陶淮南自己把自己拱得很熱。
不知道怎麼才好,總覺得這樣在遲騁身上親他雖然很舒服, 可還是不夠痛快。到底怎麼能痛快陶淮南也不知道,隻能順著本能去親他抱他。
遲騁胳膊搭在他腰上, 手心很燙。
兩個人呼吸都重重的,起伏間胸腔能短暫地挨在一起,再緩緩分開。陶淮南渾身滾燙, 又舒服又難受的滋味兒不太好受。
“你咋不理我呀……”陶淮南眼圈鼻尖都紅了,委委屈屈。
遲騁一直在看他, 看他閉著眼沉迷地親, 看他現在紅著眼睛滿臉的失落和委屈。
陶淮南太乾淨了, 他就像玻璃瓶裡裝著的一團白沙, 在臟河裡飄來蕩去,瓶裡的他依然又柔軟又細膩。
兩個人的心跳交織在一起,透過薄薄的胸膛震著彼此的耳膜。
遲騁是什麼時候按著陶淮南的頭和他親吻的, 又是什麼時候親著他的耳朵叫了聲“南南”,讓他“乖一點”,這些陶淮南都記不住了。
他隻記住了親吻的美妙滋味,記住了遲騁的的呼吸和力道, 記住了他的手。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有血緣的哥哥以外, 遲騁是和他最親密的。他們一起生活一起長大, 遲騁知道他所有高興的和難過的事,知道什麼事能讓陶淮南笑和哭。
他們捆綁著成長,纏繞著一起學著麵對世界。
最後陶淮南驚慌失措地喘著叫“小哥”時,遲騁親了親他的眼角,把那滴沒落下來的眼淚給帶走了。
遲騁抽了張紙擦了手,陶淮南還沒回過勁來,躺在那兒呼哧呼哧地喘氣。一身酒勁還沒過,臉和脖子都紅紅的,腦袋也發空。
剛才趴在人身上啃嘴的放肆勁兒都沒了,老老實實地不動了。
“不作了?”遲騁在他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嘣兒”的一聲。
陶淮南抬起手揉揉,胳膊和腿還有點使不上勁兒。揉完腦門兩條胳膊往上去圈遲騁的脖子,圈住了把人拉下來,臉朝人下頜和脖子上埋,低低啞啞地歎道:“好舒服……”
遲騁在他耳朵上咬了咬,聲音還有點啞:“以後再喝酒我就整死你。”
“彆整死我,我錯啦……”陶淮南最會賣乖,作夠了舒服了,現在從頭到腳都乖得不像話。
腿邊有點硌得慌,陶淮南自己舒服了當然知道那是什麼,眨眨眼睛,手順著遲騁後背往下滑,滑到腰又側著往底下勾,手指扯開遲騁的睡褲邊。
剛碰到遲騁的小腹,遲騁往後一退起了身。
“給你摸摸,”陶淮南舔了舔嘴唇,小聲說,“我也給你弄。”
遲騁單膝點著床在床邊站了幾秒,垂眼看著陶淮南。陶淮南還伸手去夠他,遲騁抓住他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
陶淮南還想說點什麼,遲騁彎了下身,在陶淮南小指上咬了一口,又親了親他的掌心。呼吸噴出來的熱氣讓陶淮南不禁縮了縮手,又燙又癢。
隨後遲騁放開了他,去衝了個澡。
他帶著一身水氣回來,陶淮南還沒睡,感覺到遲騁回來了,側過身第一時間抱住了。
也沒說什麼好聽話撒嬌,不出聲,就知道窸窸窣窣地抱他和親他。
遲騁單手摟著陶淮南,不算溫柔地摸了摸他的後背。
陶淮南舒服地在遲騁身上蹭蹭臉,叫了聲“小哥”。
這一宿房間裡另外的人都沒回來,他們真就在那邊通宵了。
第二天早上陶淮南睡得還很沉,被老師拍門喊醒的時候有點不知道在哪兒。左摸摸右摸摸沒摸到遲騁,一下就有點慌了。
“小哥?”陶淮南清清嗓子,叫了一聲。
遲騁從洗手間出來,嘴裡還咬著牙刷:“這兒呢。”
“嚇我一跳,”陶淮南聽到他聲音了就不慌了,胳膊攤著又往床上一倒,“我還困。”
“困也得起來,八點半了。”遲騁說。
“眯兩分鐘就起……”陶淮南閉上眼睛,手無意識地在床單上抓抓,“這床真舒服。”
遲騁轉身回洗手間繼續洗漱,陶淮南攤在床上,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想什麼呢。
人都起來集合了,那一屋子人到底還是年輕,總共沒睡上兩三個小時,這會兒一個個還生龍活虎的。
有人問陶淮南:“睡得好嗎?”
“挺好的。”陶淮南牽著遲騁的手跟彆人說話。
人又問他:“沒醉吧?喝多了難受不?”
陶淮南把手揣進遲騁外衣口袋,搖頭說:“沒醉。”
上午還有一會兒活動,中午吃過飯就要返程了。陶淮南昨晚睡夠了,現在彆人都昏昏欲睡,他倒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