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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擦乾,等會兒吹皴了。”黃嬸兒趕緊遞了紙過來讓陶淮南擦,“你們皮兒嫩,彆帶著水出屋。”
黃叔去給孩子們安排房間,路過廚房這邊過來跟陶淮南打個招呼。</dd><dd data-id=6>
孩子邊吃邊跟黃嬸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手臟得都沒法接,沒等接起來,他們就又打遲騁那去了。
陶淮南吃成這樣也沒法出去接人,遲騁自己去了。等人來的時候陶淮南已經洗乾淨了,手和臉都白淨淨的,水還沒來得及擦。</dd><dd data-id=9>
有眼尖的看見灶坑邊有吃的,問陶淮南:“小淮南偷吃啥呢?”</dd><dd data-id=2>
陶淮南當時正跟遲騁在廚房小屋吃飯呢, 黃叔黃嬸給開小灶, 不讓他倆吃廚師做的, 那都是給房客吃的,他倆吃的都是黃嬸給做的。
黃叔用灶坑給燒的鴿子和烤包子,陶淮南正蹲在灶坑旁邊扒著吃。最外麵一層燒得焦黑,陶淮南滿手都是黑的, 嘴邊也吃得花裡胡哨。</dd><dd data-id=4>
遲騁一俯身叼走了, 把小板凳放陶淮南旁邊,讓他坐著吃。
黃嬸那邊還給燉了條江魚, 昨天村裡有人去挖冰窟窿撈魚了, 黃叔也弄了些回來, 挑了條最大的要給他倆燉。這時候活魚難弄, 尤其是這麼大的,在冰層底下窩一冬了,又鮮又肥。陶淮南邊聞著灶台上大鍋裡冒出來的魚味兒,邊撕著鴿子吃。</dd><dd data-id=3>
遲騁從外麵取了小板凳進來, 看見陶淮南吃得那麼臟, 笑話他:“跟個泥猴兒似的。”
陶淮南也不在意, 摸著胸脯那塊兒最厚的肉,撕下來一長條,抬高了手往遲騁嘴邊遞:“哇好香。”</dd><dd data-id=1>
以季楠石凱為首的一共五個閒人學渣兄弟,被季楠家司機開著一輛七座商務給送來的。</dd><dd data-id=5>
黃叔黃嬸太喜歡他了,倆老人就黃哥一個兒子,黃哥家姑娘還小呢,放假了得上各種各樣的補課班舞蹈班美術班, 一年回不來兩次。難得家裡來倆孩子,雖說是大了點,但在老人眼裡也就還是孩子。</dd><dd data-id=13>
剛才黃嬸幫他藏的,用錫紙包著塞裡頭了。遲騁眼裡帶了笑意,被陶淮南逗得捏了捏他的臉。
陶淮南不是真摳,就是跟同學們鬨,玩心起來了。最後藏的那隻小鵪鶉也被搶了,陶淮南氣死啦。</dd><dd data-id=10>
遲騁過來把陶淮南下巴上的水珠抹掉,陶淮南說:“那可太多了。”
一群小子還沒等去房間,先搶著吃了兩隻鴿子。
“他們都給我吃了!”陶淮南轉頭就朝著遲騁的方向告狀。</dd><dd data-id=12>
遲騁說:“沒事兒。”
“你看他摳的,”季楠說,“摳精。”
陶淮南不理他們,趴在遲騁耳朵邊說:“裡頭我還給你藏了隻小鵪鶉。”</dd><dd data-id=14>
一群高中小子跟土、匪似的,見什麼搶什麼,黃嬸給開的小灶燉的大魚本來他倆肯定是吃不了,一條將近十斤的江魚,讓他們給分著吃得啥也沒剩。
大魚沒小刺,陶淮南能用魚湯蘸餅吃。其他菜也沒經得住搶,這陣仗把黃叔黃嬸給驚著了,這怎麼跟吃不飽似的。
這事兒傳到店裡的時候,黃哥跟陶曉東都笑了。
“小南現在人緣挺不賴啊,這都有一幫小兄弟兒了。”黃哥說。
陶曉東給人做著圖,邊走針邊說:“反正現在小遲不打仗了。”
“早就應該把他倆往那兒送,老頭老太太稀罕壞了,來這麼一幫小孩兒,看著都熱鬨。”有個年輕紋身師從他倆旁邊走過去,順手往黃哥頭上彈了個腦瓜崩,黃哥踢了他一腳,接著說,“老頭說明兒整個羊,給他們烤一半烀一半。”
“想想都鬨人,”陶曉東笑著說,“這可真是給叔找了點事兒,倆就夠嗆了,這整了一小幫,這麼大都能作翻天。”
“作去吧,平時想鬨都沒人鬨,閒壞了。”
他倆親兄弟一樣,外道的話肯定不用說,說多了就遠了。本來放他倆出去就是讓他們開心的,那肯定是越開心越好。
人陶淮南本來天天被遲騁帶著出去瞎溜達就很開心了,突然來了一群鬨人的跟著,很多話不能亂說,很多事兒也不能亂做了。
晚上陶淮南準備洗澡了,天天洗完澡往熱被窩裡一鑽,那個舒服勁兒就彆提了。遲騁讓他先洗,陶淮南磨磨蹭蹭地等。
等遲騁終於收拾完也能洗了,陶淮南才甩著手裡睡衣睡褲往洗手間走。
“快點快點快……”
門突然被推開的時候陶淮南嚇了一跳,門口人探著頭進來說:“遲哥?充電器給我使使?”
季楠就住他們隔壁,他們屋倆人,另外一個屋仨人。這會兒季楠過來取充電器,啥也沒穿,就穿了條小褲衩。
“快點凍死我了!”
遲騁去給他拿,陶淮南站在廁所門口回頭說:“出門不記得帶充電器?”
“落車上了,”石凱也過來溜了一圈,胳膊一圈夾著季楠脖子,季楠接著說,“你們屋好像比我們屋熱。”
遲騁過來把充電器遞給他,在房間裡外衣肯定脫了,這會兒遲騁隻穿了個t恤準備去洗澡。
季楠從他手裡接過,抬頭看了眼,脫口而出:“我靠你是不過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