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花柳巷乍一看沒什麼,可背後不少人都有從中分一杯羹,改寫規矩就代表改切蛋糕,利益被人觸動後,反對的聲音就不會小。
司祁最近渾身上下染著煞氣,那股氣勢連少年都能看出來,可想而知他每天在外麵都經曆了些什麼。
好多小勢力的頭目現在都恨極了司祁,巴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咬碎吞咽。
可真讓他們當麵在談判桌上和司祁說什麼,他們也不敢。因為司祁的嘴皮子是真的溜,重新分配蛋糕的時候,不少人都對司祁的安排心服口服,認為這樣比以前更完美。
他們這些利益受損的少數派如果敢發聲,都不用司祁出手,其他那些占了便宜的其他頭目,絕對第一個先站出來弄死他們。
所以他們隻能在心裡罵司祁狗仗人勢,背地裡對他恨得牙癢。
今天晚上,司祁把少年和老人重新安排了住所,帶著小弟們,坐車前往飛哥的地盤。
車子開到一半,司祁視線從光腦轉移到窗戶外。
周圍的寂靜讓司祁心生警惕,他手伸向門把大聲喊道:“停車!”
轟——
火焰與爆炸衝擊在車子前方不遠處猛地炸開,恰好踩下的刹車讓他們爭取到那最關鍵的一秒鐘時間,避開炸.彈的直接衝擊。
藏在周圍的埋伏者們連忙衝了出來,二話不說拿出槍,對著車子的方向射擊。
然而司祁比他們反應更快,在爆炸發生後的第一時間推開車門,身體躥到巷內,將這群人甩到身後。
一路跟在司祁身後的小弟飛快從後方幾輛車裡下來,與那群過來刺殺的埋伏者們正麵交火。
“祁哥!您躲起來,千萬彆露頭!”小弟們高聲喊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司祁藏身的巷口。
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位新上任的掌權者戰鬥力有多弱,一點麻煩也不敢讓他遇上。
司祁注意力集中,側耳聽著兩邊人交火的聲音,通過聲音出現的方向與頻率,腦海中清晰浮現出雙方人手的站位與人數差距,判斷兩邊人的強弱。
沉浸式視角的觀眾們對此大為震撼,萬萬沒想到這種仿佛超能力一樣的事情,竟然真的有人能夠做到。
這是從小生活在戰場上,才能練就出的本事吧?
也太離譜了。
正想著,司祁手指猛地扣住胸口彆著的電磁飛鏢,目光如炬盯向身後不遠處的方向。
那裡有人。
司祁沉著臉掏出武器,大步朝著那邊靠近。
一雙在黑夜中清晰且熟悉的眼眸,與司祁隔著數米遠的距離隔空對上。
司祁還未行動,那人已經先一步注意到司祁試圖攻擊的意圖,身體躥了出來,狠狠一拳砸向司祁的手腕,那速度快如閃電,隻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
司祁沒來得及說話,隻能飛快收回手裡隨時都能弄傷人的飛鏢,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與男人接連交手數次,砰砰砰的拳拳到肉打擊聲不絕於耳。
男人臉上浮現出驚訝,他能感覺到對麵這個青年肢體力量薄弱,身體素質明顯不如自己。
但那果斷的下手動作,條件反射一般的應對措施,青年絕對是個能力不下自己的高手!
他本就身受重傷,不得不躲藏在這裡。此刻身後的劇痛乾擾了他的行動,幾個來回間,鮮血順著傷口嘩啦啦的流下,很快在地上湧出一小片血泊。
再這麼持續下去,會輸。
腦海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對麵青年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麵色竟陡然變得慘白,手裡的力道倏地變得極其微弱,甚至身體也跟著踉蹌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
楚渢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他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一把扣住司祁的手腕,狠狠朝後一扭,將人按在地上。
血液就這樣近距離觸碰到司祁的麵龐,司祁額頭青筋暴起,對鮮血的抗拒讓他再也顧不上留手,忍著手腕的疼痛一把將電磁飛鏢扣在楚渢身體上。
楚渢哪裡想到這個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在察覺到不對的瞬間立馬鬆手躲避,可還是被電磁餘**及,身體一顫,被電流酥麻的失去力氣,一頭栽倒在地上。
司祁呼吸粗重的看著楚渢,血液的味道刺激的他頭腦暈眩。
這具身體的弱點非常明顯,明顯到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隻要稍加觀察,就能注意到不對。
原主怕血,非常非常的怕。隻要看到鮮血,就會渾身無力,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這是主辦方與蘭家勾結時,蘭家特意叮囑主辦方用來針對司祁的方法,彪哥從一開始就被灌輸了這個信息,知道在對付司祁時,該用什麼樣的手段。
隻要司祁一看到血,那麼哪怕他心裡再怎麼不情願,再怎麼憤怒,他也會在鏡頭麵前暴露出恐懼無助的一麵,為了躲避鮮血什麼事都願意放下底線去妥協。
這應該是少年被帶到彪哥麵前時,就該用上的把柄,可以讓司祁在酒吧包廂裡,露出不受控製的醜態。
結果那時候司祁沒中招,這時候卻是被他遇上了。
楚渢受了傷,且血液還被司祁近距離觸碰到。
換做原主,原主肯定在看到那麼一大片血的瞬間就昏厥過去。
司祁繼承了原主的一切,打彪哥的時候一直注意著不要弄出血來,這些天做出不擅長戰鬥的樣子,什麼肢體衝突都讓小弟們去解決,結果還是沒防住。
強忍著心理上的恐懼,司祁儘力保持冷靜,可生理性的暈眩反應還是無法避免。
——一見麵就家暴,還把血抹他臉上,很好!
司祁露出一個有些凶狠的眼神,神情暴戾的盯著不遠處楚渢。
外麵小弟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在其他兄弟們的掩護下進來保護司祁,想要帶著司祁走。
結果卻看到司祁狼狽的倒在地上,對麵還有個被電暈了的男人。
“祁哥!”小弟飛快跑過來,盯著地上的楚渢:“這家夥是……”
司祁飛快用手帕擦拭著臉上的血漬,吃力的說:“把他給我帶走!”
“欸!”小弟應了一聲,小心翼翼扶起司祁,然後機械手臂隨手把楚渢拎了起來,拖著他朝巷子外麵跑。
旁觀了這一切的兩個直播間的觀眾,完全看傻眼了。
“司祁這麼牛逼的嗎???和軍團長都能打得有來有回?!”
“我去,我剛才完全看懵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司祁已經和楚軍團長打起來,而且還把軍團長打暈過去了!”
“嗯……司祁把軍團長帶回去,是想審問他,到底是誰在背後埋伏自己的嗎?那軍團長很冤枉啊。”
“司祁剛才差點被人炸死,還被軍團長撲上來就打,他會懷疑很正常!等下他說不定會動手拷問軍團長!”
“前麵的一看就是剛來司祁的直播間,竟然擔心這種問題!”司祁直播間的老觀眾大大咧咧的說:“放心吧!司祁的分析能力可不是白瞎的,絕不可能冤枉好人!”
“真的假的……”從楚渢直播間切換過來的軍團長粉狐疑道:“他是主持人又不是警察,專業完全不對口。”
“主持人也不可能和軍團長打得有來有回啊。”司祁直播間的老觀眾哭笑不得道:“不信的話,你們切換到司祁的沉浸式視角看一看,就知道了。”
話落,一旁小弟已經把司祁護送到一輛車內,坐在駕駛座上飛快踩動油門,同時不忘記將槍遞給司祁,讓司祁把槍口抵住楚渢,免得楚渢突然醒來對後排的司祁下手。
司祁沒有接過武器,隻是嗓音吃力的道:“開車。”
小弟無法,隻能用擔憂的視線看了一眼後視鏡,飛快將車開回酒吧。
和大家知道的一樣,祁哥不擅長武力。僅僅隻是和一個人打了一架,就渾身脫力麵色慘白,累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不過那人也沒討得了好,身上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是祁哥乾的!
祁哥不愧是祁哥,就算和人打架,也絕不吃虧!
“祁哥,這人是誰?”小弟一邊開車一邊詢問:“是過來埋伏您的那群鱉孫的人嗎?”
“不是。”司祁閉著眼,用手揉捏著太陽穴,緩解鼻尖嗅到血腥味後,產生的生理性嘔吐感。“和那群人無關。”
身旁人所用的招式,都是官方軍隊裡的。
小弟一臉不解,不知道司祁為什麼這麼篤定。
沉浸式視角的觀眾,卻是“聽到”司祁心裡一閃而過的判斷,從司祁的“腦海”裡,看到司祁將楚渢方才動手時的每一招每一式,逐一對應上星網裡楚軍團長與敵人的戰鬥視頻。
這種仿佛兩個視頻同時在司祁腦海裡放映、連每個細節都準確到沒有任何疏漏的感覺,簡直讓人雞皮疙瘩豎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也太神奇了吧!
“所以,司祁這是認出軍團長了?”
“應該不至於,他剛才想的是‘官方軍隊’,而非直接篤定這就是軍團長。星網上最火的軍部戰鬥視頻就是軍團長的,司祁第一時間想起軍團長的視頻很正常,不一定是認出來了。”
司祁伸手一把摘下楚渢手腕上的光腦,破解了它的使用權限,將光腦的使用者信息調了出來。
看著上麵陌生的名字、年齡和職業,司祁眼神古怪的在“牛郎”兩個字上反複看了好幾眼,又轉頭去看昏迷中楚渢那俊朗帥氣的側臉。
“………………”
牛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