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渢耳朵上的紅暈蔓延到臉上,眼神閃躲,語氣心虛:“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要好好練習,掌握力道。”司祁笑嘻嘻的和楚渢咬耳朵:“記得要主動找我加練哦。”
“…………”楚渢已經不會說話了,他隻覺得自己此刻,比第一次上戰場時還要緊張,心跳的速度根本控製不住。
這就是個勾引人的小妖精,而他就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無法抽身的笨男人。
幸好妖精手裡有一大片地盤要管,很快在手下的詢問聲中,離開了他這裡。
感受著身前驟然失去的體溫,楚渢望著被關上的房門,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很快重整精神,整理好思緒,通過指定的聯係方式找到了司青燃。
司青燃聽到楚渢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愣了愣:“我剛才沒有去找你啊?”
楚渢先是一怔,隨後表情驟然變得很難看,皺著眉沉默了數秒,才緩緩放鬆下來。
“怎麼了?”司青燃看楚渢這樣,關心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楚渢說:“我剛才看到‘你’出現在了窗外,一幅對我十分熟稔的樣子,告訴我蘭未這個人有問題,讓我幫你對他進行調查。”
司青燃聽到“蘭未”這兩個字,正色道:“巧了,我昨晚去貧民窟接人,確實與蘭未進行了間接接觸。”
他把蘭未性格大變,可能被外星人附體,投靠了財團等諸多調查到的事情通通告訴給了楚渢。
楚渢對“外星人附體”這個說法哭笑不得,這時候已經大致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後經過,與司青燃說:“那個過來主動接觸我的人,大概是察覺到了蘭未的不對勁,於是偽裝成你的樣子,讓我及時提醒你。”
“也就是說,這個人不光知道蘭未與財團之間的事情,還知道我與你的關係,甚至知道我的身份。”司青燃沉吟著道:“他似乎是想幫助我,並且與財團也有所恩怨。”
楚渢根據那個人高超的偽裝,大致猜測對方可能是使用了遠超這個時代的高科技手段,甚至懷疑那人或許也是一位穿越者,所以才會一下子知道楚渢、蘭未、司青燃這個在帝國裡人人都知道的名字,知道司青燃的聲音以及外貌。
至於為什麼不主動與他坦白身份……可能是擔心楚渢不相信自己,或者怕財團那邊已經抓到了其他的穿越者,通過那些穿越者知道了楚渢、司青燃等名字,故意偽裝成穿越者去試探楚渢。
可能性有很多,在這種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改變曆史的關鍵時刻,怎麼小心都是應該的。
楚渢說:“看樣子,你已經知道蘭未不對勁了?”
“對,昨晚在花店門前製造衝突的人就是我們。”司青燃大致對楚渢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說了下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反抗軍勢力遭到財團精準打擊,損失頗重的事情。
“有人泄露了我們內部的情報,”司青燃很篤定的說:“否則不可能那麼巧合。”
“……”楚渢眼神微沉,猜測這件事,或許就是蘭家的那個人泄露給財團的。
不管他是因為演技太爛被人察覺到了穿越者身份,在財團的嚴刑拷打下透露出的消息;
還是他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心甘情願出賣人類的未來,換來自己這輩子的優渥生活。
蘭未這人都該引起注意,必要時候,甚至得被滅口。
不能再讓他繼續泄露更多東西了。
楚渢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司青燃說:“組織損失慘重,幾個主要據點的人手必須轉移,我也要換個地方待著……財團那邊盯上我了,一直在找我。”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楚渢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有什麼任務,儘管安排,我絕對會為你做到。”
“放心。”司青燃看出楚渢對自己的關心,年輕活力十足的朝楚渢眨了眨眼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兩邊人分享完情報後,司青燃掛斷了電話。
如今他這身份已經瞞不住了,無論財團還是那個偽裝成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反抗軍首領,他確實要對自己提高防護,不能隨意冒險。
正想著,有手下找到了他,告訴他,財□□人去找司祁。
司祁,就是方才電話中,幫楚渢搜集有關蘭未情報的貧民窟老大,也是司青燃不久前還打過電話、覺得可以發展成組織成員的人。
財團會注意到司祁,要麼是因為他和司祁說過話的緣故,要麼是因為,花店爆炸案發生在司祁的地盤裡,財團因此懷疑上了司祁。
這件事或多或少都因他而起,司青燃權衡片刻,對手下人說:“讓人去通知司祁這件事,帶著他及時躲避。”
司青燃不可能親口告訴司祁這件事,不然很容易讓司祁察覺到他與反抗軍的關係、且他還在反抗軍裡地位不低。
但他可以讓反抗軍的人去出麵幫忙,拯救一位可能即將被財團害死的人。
反抗軍的人動作很快,在財團那邊剛剛出動十五分鐘,即將乘坐飛行車抵達貧民窟的時候,他們闖入酒吧,動手打傷了好幾個坐在酒吧裡罵罵咧咧試圖阻攔他們的打手,一把踢開司祁的辦公室大門,開門就說:“沒時間和你解釋了,相信我,財團的人要對你下手!”
司祁微微一愣,片刻後鎮定的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我也不清楚!”那人見司祁坐在座位上不動,有些急了:“誒你這家夥,彆磨磨蹭蹭的,逼我動手把你打暈帶走啊!”
司祁笑著道:“抱歉,我不打算離開。”
反抗軍的人不敢置信:“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財團那是什麼好惹的嗎?你想留在這裡等死?”
“不想,但我有事要與財團接觸。”司祁打開窗戶,指著窗外道:“你可以從這邊離開。”
這時,司祁已經聽到外頭小弟們大喊大叫抄家夥圍過來的動靜了。
“靠!”反抗軍的人急眼了,擼起袖子就要去打司祁,準備把他打暈了帶走。
看司祁這弱不禁風的斯文模樣,在他手裡肯定過不了招,他才不想浪費時間和司祁廢話。
司祁:“…………”
“我是真的有事要去找財團,”司祁‘艱難的’僥幸躲開,見這人聽不進去,一心想要帶他走,乾脆下猛藥說:“我想加入財團。”
對麵反抗軍的人動作一頓,瞪著司祁,司祁又說:“跟著財團可以吃香喝辣,我早就想和財團的人認識了。”
門外闖入的小弟們聽到這話,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是知曉這件事的。
畢竟司祁為了彪哥,試圖聯係上財團,找他們要醫療艙的事情,這邊的人都知道。
如果司祁突然說自己仇恨財團,要和財團作對,那他們可能還要考慮背叛司祁這個找死的家夥,向財團舉報司祁,以換取好處。
唯獨反抗軍用一種被激怒了的,充滿敵視的目光看著司祁,不敢相信司祁一個人類,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他看了看司祁的長相,以及弱不禁風卻十分完好的身體,稍一聯想司祁流傳在外的名聲,心裡突然對司祁很是不滿。
為了生存出賣自己的身體,對貧民窟的底層人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絕大多數人被逼入絕境時,都是這樣的。他小時候也曾為了吃上一顆水果糖,就把自己的胳膊給隨隨便便賣掉了。
但為了活得更好,就出賣自己作為人類的底線,投靠被外星人支配的財團……這根本就不配做人!
想起上級交代給他的任務,反抗軍咬了咬牙,衝過來再次試圖打暈司祁,把司祁帶走。但司祁小弟都在這裡,哪怕不用司祁費勁演戲,他的小弟們人手一把鐳射槍,都能把那反抗軍打成篩子。
小腿被鐳射槍打中,反抗軍吃痛一聲險些栽倒。看了一眼躲在人群後麵,麵無表情望著自己的司祁,他咬咬牙,隻能含恨翻窗離開。
“行了,彆追。”司祁攔住試圖翻窗追上去的小弟:“留著放長線釣大魚。”
小弟們對司祁很信服,沒有質疑司祁的決定,乾脆利落的收回武器,在司祁麵前吹噓自己的勇猛,試圖在新老大麵前長長臉,獲取點好感。
指不定以後,就能跟著司祁,飛黃騰達了呢?
沒看剛才那人都說,財團的人要過來接他們老大了?
老大牛逼!
司祁在小弟們的簇擁下來到一樓的酒吧大廳,沒過多久,外麵傳來飛行器壓爛霓虹燈廣告牌,重物墜地引起周圍不少路過行人驚恐不已躲避的聲音。
財團的人一臉高傲的走入這肮臟的,仿佛連空氣都格外汙濁的地方,看了一眼人群中顯得格外矚目的司祁,命令道:“有人點了你的名字,識相點乖乖跟我過來。”
周圍小弟敬畏的看著這群四肢完好,仿佛與他們不是同一個物種的人類。
哪怕聽到對方這麼不客氣的對司祁講話,小弟們也沒有露出任何被冒犯了的情緒,更不可能站出來為司祁頂撞這夥人。
這對他們而言,完全就是空氣一般,自然而然,沒有任何值得激動的常識。
司祁格外順從地從人群中走出來,乖乖來到那幾個人麵前。被對方用格外冒犯的,仿佛打量貨物一樣的目光看了好久,才得到對方不屑的聲音:“嗬,跟我過來。”
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好多腦袋小心翼翼從門後、窗口探出來,觀察這邊的情況。
個彆因為司祁上位後,無形中得到司祁諸多幫助、切身體會到司祁溫柔之處的人,心裡很是緊張,甚至有人試圖衝出來把司祁救下。
“行了,司祁都沒反抗,你出去送什麼死?深怕司祁不會被你牽連嗎?”旁邊一個畫著濃妝的姑娘拉住對方,赫然是司祁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跟司祁吵了一架的女人。
“我看你就是恨不得司祁倒黴!”被拉住的姑娘口不擇言:“畢竟你很久以前就巴不得司祁死!”
“你!”女人氣得胸膛起伏,“我才不是!”
她也是反抗軍的一員,如果不是她與司祁有過糾紛,被司祁討厭,那麼通知司祁離開的任務就會交到距離更近的她這裡!
當知道同伴任務失敗,沒能把司祁帶走的時候,她心裡比誰都後悔。
如果當初她沒有因為嫉妒,屢次番去找司祁的麻煩,而是和司祁成為朋友……說不定司祁已經跟她離開了!
兩個女人互相拉扯撕打到一起,然後眼睜睜看著司祁上了飛行車,被帶著離開。
“嗚嗚……都是你!你這個賤女人!”想要去幫司祁的姑娘哭著打了女人一巴掌:“如果不是司祁,我早就被客人打死了,你也彆想過現在這樣的好日子!”
“…………”女人不說話,捂著陣陣發痛的臉轉身離開,周圍很多人都對她投來憤怒的視線。
如果是以前,一向脾氣火爆的她肯定會嘲諷這群人,說“剛才也沒見你們跑出去救人”。
但現在,她什麼話也不想講。
大家都是被財團迫害的可憐蟲,誰也沒必要看不起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