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車馬不便,真的很麻煩,難怪村裡人去鎮上天不亮就要起來。
溫琅頂著大太陽,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鎮上。
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溫琅提著兔子走到一家酒樓前,店小二見他衣著樸素卻生得俊俏,氣度不凡,臉上堆起笑意走過來,走近一看才注意到溫琅眉心的紅痣,心道原來是個哥兒。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此時晌午已過,店裡沒什麼吃飯的人,夥計們剛吃過午飯,正在收拾桌椅板凳。
溫琅提起自己手中的兔子給小二看,“勞煩請問你們這兒收兔子嗎?今早剛抓的,新鮮著呢。”
小二聞言,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冷淡的說:“我們這兒都有專人供貨,不收來路不明的食材。”
溫琅見狀也沒再糾纏,脾氣很好的笑了笑說:“那請問不知道何處能收這兔子?”
說到此,他低垂下眼睫,神色憂傷的說:“實不相瞞,我家中老母正臥病在床,等著我拿錢買藥呢。”
他生得好,特彆是一雙眼睛,顧盼生輝,偏生脾氣又好,受了冷言冷語,臉上也帶著笑意,不禁讓店小二心生憐憫。
“也是個可憐人,你且去福源樓碰碰運氣,他們那裡客人多,這會兒店裡還有用飯的,興許會收。”
溫琅臉上的鬱色頓時一掃而空,眉眼彎彎,向夥計道謝。
旋即腳步輕快的往夥計給他指的方向走去。
福源樓這會兒人來人往,店裡都是催促著小二上菜的客人。
“怎麼回事啊?我點的紅燒兔肉怎麼還不上來?”身材肥胖的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麵上的茶杯一顫,灑出水來。
夥計趕緊上前安撫道:“王公子,我們後廚已經在準備了,請您稍等。”
“準備準備,方才就在準備了,本少爺都等多久了?還在準備?你們這店要是不想開了,直說就是!”
夥計一聽這還得了,急得滿頭大汗。
掌櫃的聞聲時上樓,一把推開夥計,搓著手說:“王公子請息怒,今兒點紅燒兔肉的客官有點多,兔子肉一時沒供上,您看要不給您換成彆的可好?我們這兒雞鴨魚肉都有,保管味道不輸紅燒兔肉。”
王公子冷笑一聲說:“本公子在這兒等好半天了,這會兒才和我說,兔子肉沒了?你這是耍我不成?”
“不敢不敢,都是店裡的夥計不中用,沒算清店裡的存貨,怠慢了王公子,小人給您賠禮了,這一餐銀錢給王公子免了可好?”掌櫃的趕緊賠笑,這王公子可是個渾人,要是沒把他伺候高興,鬨起事來可是得不償失。
“我王家差你這點銀錢?今兒我要是吃不成這兔肉,你們就準備著關門大吉吧。”王公子一拍桌子,撂下狠話。
掌櫃的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身旁的夥計說:“還沒找到兔子肉嗎?”
夥計苦著臉說火:“掌櫃的,這會兒晌午已過,彆家店的兔子肉都賣完了。”
這愛吃兔子肉的人本就不多,店裡自然沒準備多少,誰能想得到,今天來吃兔子肉的人特彆多,賣完後偏生又趕上這王公子鬨著要吃。
“掌櫃的!有個小哥兒說要賣兔子,問我們收不收。”突然從一樓跑上來一個夥計,興衝衝的對掌櫃說道。
掌櫃一聽,這可真是及時雨啊。
“收!快叫後廚準備。”
溫琅沒曾想自己剛好趕上給福源樓救急,不僅以高於平日的價格收了他的兔子,還一同收了他的菌子。
掂量著手裡的二百五十文錢,溫琅深感掙錢不容易。
他原想掙到錢,給遊家留點急用,剩下的自己揣著做路費,現在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他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多餘的能力去幫助遊家。
拿著錢,溫琅趁著太陽還未西垂,趕緊往城門口走去。
“路引。”守城門的士兵一臉冷漠的說道。
溫琅怔了怔,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隨後他才想起,好像是離鄉證明,換句話說就是通行證。
“沒有就不要在這兒礙事。”士兵推了他一下,將他推到一邊兒去,溫琅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從懷裡拿出一張文書,遞給士兵看了看,順利的出了城門。
他知道這個世界是架空的,在溫琅原來世界的曆史上,根本沒有大安朝這個朝代,也沒有哥兒這種可以懷孕生子的男性。
他猜到了這個世界會和上一世大不相同,可他萬萬沒想到,大安朝的人口流動管理居然這麼嚴格。
偏生溫琅還沒有多餘的錢,用來賄賂守城門的士兵。
走不成,溫琅隻能灰溜溜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