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琅聞言差異的看著他,“你居然會道謝?”
“你什麼意思?要不是你溫家做的好事,我會對你沒有好臉色嗎?”遊景玥瞪著眼睛說。
“你說得對,不過我也很無辜,在這之前我還是個傻子呢。”溫琅聳肩說道。
聽到這話,遊景玥拿扇子的手一頓,片刻後,開口道:“嗯,之前是我遷怒於你,抱歉。”
溫琅正要端起那碗藥,他有些奇怪的看了遊景玥一眼,“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兒,有心事?”
“沒有。”遊景玥果斷否認。
“看來是有了。”溫琅笑道。
遊景玥惱羞成怒,“有也不和你講。”
溫琅故意說:“和嫂子說說,嫂子幫你參謀參謀。”
“你!你不要臉!”遊景玥哪裡見過溫琅這種洪湖水浪打浪的哥兒,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溫琅端著遊景殊的藥往外走去,“誒,彆動我哦,我手裡可是端著你大哥的藥,花了不少錢呢。”
遊景玥隻能站在原地乾瞪眼,溫琅笑道:“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和你大哥可是拜了堂,入了籍的,你叫我一聲嫂子不是很正常嘛。”
縱然知道溫琅說的是真的,但遊景玥還是生氣,若非溫家算計,他大哥的病情怎麼會加重,他如何也不會承認溫琅是他大嫂。
溫琅沒再逗他,端著藥走進遊景殊的房間。
遊景殊依舊坐在他的老位置,沒有動彈,溫琅一進去,他那雙淩厲陰鬱的眼睛便看了過來,黑沉沉的,如同深不見底的古井。
“喝藥了。”溫琅收起臉上的笑意,將碗遞給遊景殊。
遊景殊扭過頭,沒有接。
溫琅見狀也沒有生氣,他毫不見外的坐到遊景殊的床邊,說:“不願意自己喝,是要我喂你嗎?”
“十八歲了還撒嬌。”他故意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拿起勺子就要喂遊景殊。
一抬頭就看見遊景殊在瞪他。
不得不說長得好的人,就是瞪人也很好看,溫琅還真願意因為遊景殊的美貌,耐心哄他。
“瞪我做什麼?瞪我也要乖乖喝藥。”溫琅用勺子舀起一勺湯藥,“啊——”
遊景殊沒有張嘴,眼神如同淬了血的刀子,像是要將溫琅淩遲。
溫琅卻一點兒都不怕他,他將勺子放回去,收起臉上調笑的神情,正色道:“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這藥是你爹娘省吃儉用擠出來的,你不喝不僅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你的家人,說實話,那是你的家人,你都不心疼,也輪不到我一個外人來心疼。”
“你看我,傻了十七年,不也恢複正常了嗎?之前誰能想得到我還有今天呢?你才十八歲,往後的路還很長,彆將自己摁死了。”
遊景殊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溫琅,滿皇都的笑話,那個在春日宴上被人戲弄嘲笑的傻子,竟然在寬慰他。
“你溫家折辱我,你卻在安慰我,溫琅你到底想做什麼?”遊景殊黑沉的眼睛,緊迫逼人,宛如一隻無形的手,瞬間襲上溫琅的脖頸。
溫琅放下手中的碗,迎上他的目光,說:“溫家是溫家,我是我,我不想做什麼,我想好好活著,僅此而已。”
遊景殊嗤笑一聲,有人傻了十七年,一朝清醒,想要好好活著,他從雲端墜入泥潭,苦苦求死。
“你不恨他們嗎?”遊景殊盯著溫琅的眼睛問道。
溫琅對溫家像是隔了一層紗,沒有太大感覺,若是他清醒在溫府,說不定會報複,可他清醒在遙遠的臨溪村,隔了那麼遠,他也不是那種喜歡自找麻煩的人,“還好。”
遊景殊的眼瞳裡囚禁著一頭困獸,他陰鷙的看著溫琅說:“我恨。”
溫琅心頭一顫,旋即平靜下來,冷靜的將藥遞給遊景殊,“那你更應該好好喝藥,保重身體,靜待時機。”
遊景殊沒想他竟然又把問題繞回了喝藥,唇角噙起一絲笑意,有點冷,像是夜空中的寒月。
自這次之後,溫琅再未聽見遊景殊說過他心底的那些暗濤洶湧。
當晚,遊景殊看見抱著枕頭走進來的溫琅,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琅:花式喂藥gif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