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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跟著遊浩去了回春堂,遊景玥坐在遊明遠身旁,紅著眼睛,應該是哭過一陣。
見來人是溫琅,微怔片刻,旋即回過神來,“我娘呢?”
“你娘身子不好,我沒讓她來,遊伯父情況如何?”溫琅詢問道。
遊景玥鼻頭一酸,又想哭了,“大夫說爹他磕到了腦子,具體情況還要看人清醒後。”
溫琅頷首,他看了一眼遊明遠用布包著的頭,心裡琢磨著應該有點輕微的腦震蕩。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大夫。”溫琅轉身去叫住回春堂的夥計,詢問給遊明遠治病的是哪一位大夫。
遊景玥坐在床邊望著溫琅有條不紊的背影,心裡陡然滋生出一股安全感,那是自己的大哥和父親才能給予自己的,自從家中出事,大哥的腿受傷後,遊景玥總覺得自己是一葉浮萍,找不到紮根的地方。
明明溫琅傻了十七年,明明他隻比自己早出生一個多月,為什麼他和溫琅之間的差距這麼大,若非他今天冒失,他爹又怎麼會受傷。
遊景玥低著頭握住遊明遠的手,咬牙憋住淚水。
溫琅和大夫交談後,確定遊明遠沒有什麼大礙,便去交了錢,不得不說的是,這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果然是從古至今都有。
虧得宋綾婉給他的那根簪子當了十兩銀子,要不今天這醫藥費是真的交不上。
溫琅問了遊景玥他們擺攤的地方,遊明遠的字畫還在那裡。
他走到遊明遠的攤子前,發現自己是白走了這一趟,這些字畫全部都被撕毀了,遊明遠的心血付之一炬。
溫琅在隔壁賣餅子的攤子上站了一會兒,買了兩個餅子,順便向大娘打聽了一下掀遊明遠攤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誒呦,小哥兒你可不知道,那羅老五是緣來賭坊的打手,仗著緣來賭坊的關係,沒少惹是生非,那兩父子也是可憐,倒黴撞上羅老五,那羅老五可說了,今後再見到他們擺攤賣字畫,賣一次掀一次。”大娘歎著氣搖搖頭,手上烙餅的動作卻很麻利。
溫琅若有所思,拿著剛烙好的兩張餅子,往回春堂走。
他的那張吃完後,溫琅將另一張遞給遊景玥,遊景玥搖頭說:“我不餓,你吃吧。”
“我剛吃過了,嘴角還有油呢,我可不搞謙讓那一套,你吃飽肚子才有力氣照顧遊伯父。”溫琅將餅子塞到遊景玥手中。
“嗯,謝謝。”遊景玥有氣無力的應道,低頭咬餅子的時候,咬牙切齒,應該是把餅子當做羅老五了。
他吃著吃著動作越來越大,吃相越來越醜,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家要遇上這些事情,他爹為官清廉,不曾貪汙受賄,他娘行善積德,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大哥為人正直,謙謙君子,他弟妹天真無邪,就是他自己雖然平日裡嬌縱了些,可也從未仗勢欺人,更彆說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們家為什麼要遭受這些事情,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裡沒有紙巾,溫琅也沒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隻能抬手把袖子遞過去,“沒手帕,湊合著擦吧。”
遊景玥也不和他客氣,擦眼淚的同時,也把鼻涕擦上去了,溫琅嫌棄的皺了皺眉,“你這個人情欠大了,回去我得讓你大哥給我把這件衣服洗了。”
“你!乾嘛欺負我大哥,我擦的該我洗。”遊景玥的眼睛紅得像是兔子,偏生他生得好看,容貌昳麗,非但不醜,反倒幾分風情。
溫琅咂咂嘴,心想如何也不能便宜了聚惠樓那個病秧子。
“哪有小叔子給嫂子洗衣服的,若是旁人聽了去,豈不是說我虐待你。”溫琅故意說。
遊景玥一聽,果然顧不得傷心,狠狠地瞪著溫琅。
心想溫琅果然不靠譜,之前覺得他可靠,都是假象,他肯定是被淚水糊了眼。
更不靠譜的是,溫琅待了沒多久,又消失了,隻留下遊景玥一個人孤零零的守在遊明遠的床邊。
至於溫琅,他此時正站在緣來賭坊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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