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沒長眼睛啊?”丁燁抬手就往溫琅的肩膀推去, 隻是手還未觸碰到溫琅的肩膀, 手腕就被一把捏住。
丁燁著實沒想到, 這哥兒的動作居然這麼快,而且……
他的手腕吃痛, 眉心緊皺,額頭上竟然滲出薄薄的汗漬。
一個哥兒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
溫琅沉下臉, 甩開他的手,說:“你他娘的罵誰呢?”
丁燁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這人哥兒吧?他仔細看了看溫琅的臉, 眉心上是有一顆孕痣沒錯啊, 為什麼這個哥兒不僅力氣大, 而且還會罵娘?
這時候他才隱隱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踢到鐵板了。
丁燁嘴唇囁嚅,不知道嘟噥了一句什麼,居然沒出聲從溫琅身旁安靜離開了。
周圍的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齊齊替這個哥兒鬆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 溫琅突然開口,“站住。”
眾人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丁燁有些不耐煩的轉頭, 想要罵人,就聽見溫琅說:“把你摔碎的碗撿起來, 彆留在這兒, 以免傷到人。”
“你誰啊?一個哥兒憑什麼命令我?”饒是丁燁意識到溫琅可能不是善茬, 但他脾氣本來就不好, 忍了一次,不代表還能忍第二次。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爹娘沒教過你嗎?”溫琅並不怵他,冷淡的說道。
“老子爹娘早死了,沒人教我,也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丁燁滿臉怒氣,說著轉身就要走。
“是嗎,那好。”溫琅也不和他多說,轉身叮囑身後的衙役們,“誰都不準給他發碗,我倒要看看他要拿什麼吃飯。”
衙役們麵麵相覷,齊齊應下。
災民們這下明白了,這個哥兒是官府的人,難怪敢和丁燁這個刺頭對上。
丁燁聞言目眥儘裂,“你他娘的憑什麼這麼做?!”
“你不是不想撿碗嗎?那就彆吃了。”溫琅不再理會他,徑直向遊景殊走過去。
遊景殊順勢牽住他的手,”剛才撞疼了嗎?”
“一身軟肉,也就能欺負弱小,哪兒能傷到我。”溫琅笑吟吟的回應道。
他的聲音並不大,可也不算特彆小,此時正鴉雀無聲,他的話清晰地傳入了丁燁的耳朵裡,丁燁頓時氣炸了。
他的兩個跟班兒見他氣得不輕,小心翼翼的安撫他,“丁哥……彆生氣,咱們可惹不起官府的人。”
“滾!”丁燁正愁沒處撒火,抬腿就將安撫他的瘦子踹翻在地。
溫琅斜眼睨了他們一下,沒去阻止,“咱們回去吧。”
“嗯。”遊景殊收回視線,眼神冷冽,牽著溫琅上了馬車。
“原來他們是夫夫,可真般配。”
“你瞎眼了啊,那神仙一樣的公子,竟然配了個長得像男人一樣的哥兒,真是可惜了。”
“看樣子還挺凶的,把丁燁都唬住了。”
“那又如何,沒看人家倆感情好著呢。”
“感情好是好事,隻是有些替那神仙一樣的公子惋惜,這樣的模樣什麼樣的女子配不上啊,竟然配了個其貌不揚的哥兒。”
“所以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誰知道,可能是來視察的吧。”
災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這兩個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的人。
“你不覺得世人對哥兒的審美有點奇怪嗎?”溫琅坐在馬車裡隱隱聽見外麵的談論聲,側頭對遊景殊說道。
遊景殊以為他心頭不快,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彆放在心上,在我看來你生得正是我中意的模樣。”
溫琅怔了怔,忍不住翹起嘴角,往遊景殊懷裡一靠,“你怎麼這麼甜呀?說得我都心花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