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的確差不多了。”呂承弼說。
趙祺然瞪著大眼睛說:“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徐家那麼個龐然大物,竟然這麼快就倒台了。”
安胤恒搖搖頭說:“父皇想要掰倒徐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天下人都以為徐尚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儘榮寵,可安胤恒一直都不怎麼相信,父皇會信任徐家,從遊相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父皇對皇權的執著,一定要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不管是誰都休得肖想,包括他的親兒子。
那麼寵愛的大皇兄,還不是說送去皇陵思過,就送去了。
每每想到這些事情,安胤恒就不寒而栗,父皇真正信任的人,隻有他自己,他的眼裡根本沒有父子親情。
安胤恒今日從宮裡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太子,掰倒了徐家和大皇子,可太子的眼裡根本沒有勝利的喜悅,他的眼睛陰鬱又灰暗,沒有一點光亮。
太子看見他後,對他這個曾經的同盟,也是十分冷淡,隻有在看見他手裡擦汗的手帕問了一句,聽他說是母妃於婕妤做的後。
太子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真是命好。”
這話若是彆人說,大概是好話,可從太子口中說出來,倒是頗有幾分譏諷的味道。
貴為太子,大安朝未來的皇帝,竟然說安胤恒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皇子命好。
安胤恒還未來得及說話,太子身旁的太監就提醒他該回去溫書了。
他看著太子消瘦的背影,有些疑惑,上次看見太子的時候,有這麼瘦嗎?單薄得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下。
即便背脊挺直,步履沉穩,可安胤恒也總有一種錯覺,太子的背脊似乎佝僂,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來。
從鳳雀台出來,幾人各回各家,遊景殊,安胤恒,孟析覺三人落在最後。
遊景殊等到檀修奕三人離開後,才告辭。
安胤恒陡然明白過來,遊景殊是在給他們倆打掩護,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
“析覺,你回去嗎?”安胤恒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孟析覺微微頷首。
“那我送你……行嗎?”安胤恒頓了頓加上後麵兩個字。
孟析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嗯。”
這裡若不是街上,安胤恒就該旋轉跳躍了。
“你這毒婦!竟然丟下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顧,跟彆的漢子私奔!看我不打死你!”
“我沒有,你放開我!”
安胤恒聽見前麵傳來爭吵的聲音,裡裡外外圍滿了人。
“怎麼回事?”安胤恒和孟析覺對視一眼,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旁邊一位圍觀的大叔說:“這女人拋棄才三歲的兒子不管不顧,偷漢子跟人私奔,這不被婆家人抓到了,要帶回去,還想跑呢。”
安胤恒皺了皺眉,看向人群中央那個被打得臉都腫起來的女人,中年婦人虎背熊腰,拖著女人的頭發就要把她帶走。
女人還在死命掙紮,逃命一般想要掙脫婦人。
“你這個賤.人!給我弟弟連兒子都生了,竟然還想丟下他們父子倆不管!”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兒,從人群中擠進來,抬腿就給了女人一腳。
女人被踹翻在地,看起來可憐極了,可周圍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可憐她,倒是衝她吐口水,罵她活該,拋夫棄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孩子在男人懷裡,大概是被吵醒了,哇哇大哭起來。
“你兒子哭了,還不快哄!”男人想將孩子往女人懷裡塞,女人遽然推開了孩子,麵露驚恐。
“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女人歇斯底裡,腿腳並用,根本不讓男人和孩子近身。
原本還有點懷疑會不會有誤會的人們見到這一幕,紛紛開始對女人指指點點,“這種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最毒婦人心,連自己親兒子都不認,根本不配當娘。”
“走吧。”孟析覺對身旁的安胤恒說。
安胤恒緊皺著眉頭,總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勁,可這是彆人的家事,他也管不著。
就在他們倆要離開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你們說她是你們家的媳婦兒,又說她偷漢子,有什麼證據嗎?”
眾人聞聲看去,說這話的竟然是個哥兒。
安胤恒更是目瞪口呆,來人竟然是溫琅。
“關你什麼事?你一個哥兒管這麼寬做什麼?”中年婦人衝溫琅嗬斥道。
溫琅走過去將女人扶起來,說:“路見不平罷了,你們說她是你們家媳婦兒,那請問她姓甚名誰,娘家在哪裡,芳齡幾何?”
婦人和男人突然一陣語塞,一時沒能答上來。
兩人惱羞成怒,大聲罵道:“少管閒事,總之她就是我們家的媳婦兒,你滾開,我們要帶她回去。”
溫琅分寸不讓,攔在女人麵前,眼神一冷,說:“你們連她的名字都說不出來,那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倆是人販子。”
他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嘩然。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