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家的喬遷宴舉辦前, 關押徐家眾人的天牢在夜裡走水, 死了十幾個罪犯, 原本大理寺的人懷疑有人故意縱火想要劫獄,但最後除了燒死了徐家幾個無足輕重的人, 其餘人都在。
第二日便是徐家人行刑的日子,連同幾個主要黨羽, 一同被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我覺得這把火很奇怪。”安胤恒總感覺這件事裡麵有什麼地方他忽略了,他特意派了人去觀看行刑,他的人親眼看見徐尚書人頭落地。
遊景殊眉心微蹙, 說:“屍身有檢查嗎?”
安胤恒搖搖頭, 說:“昨夜裡徐貴妃在冷宮裡自縊了, 父皇憐惜她,讓人將徐家人下葬了。”
“自縊?”遊景殊的眉心擰得更緊,如果天牢走水他還隻是懷疑,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找人去看看。”遊景殊眸色一暗,對安胤恒說道。
“看什麼?”安胤恒一下沒反應過來遊景殊是什麼意。
遊景殊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眸色沉靜,道:“看屍體。”
安胤恒聞言錯愕的說:“可是已經下葬了。”
“那就挖出來。”遊景殊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安胤恒卻聽得頭皮發麻, 他艱難的吞咽一口唾沫,“這……不大好吧。”
遊景殊墨雲變幻的雙目, 安靜的凝視著安胤恒, 乾淨利落的吐出一個字, “挖。”
……
溫琅的新店終於在萬眾矚目下開張, 開張當日便迎來了許多客人,有的是看稀奇的,有的是慕名而來,還有的是溫琅請過來鎮場子的。
比如孟析覺幾人,再比如溫琅送過禮品盒的那些夫人小姐哥兒。
可以說溫琅的新店一開張就將整個平城的目光都吸引過來,首先開張的是甜品店,緊接著火鍋店,燒烤店,炒貨店陸陸續續開張,接連開幾家鋪子,一個月裡驚喜不斷的估計也就溫琅一人。
而溫琅這個名字也伴隨著這些店鋪生意蒸蒸日上,迅速傳遍整個平城。
臨近喬遷宴,平城突然傳出一個消息,溫家的溫老爺病了,聽說是被自己出嫁的哥兒氣病的。
“那溫老爺病的可不輕呢,聽說最近一直告病在家,估摸著皇上都要被驚動了。”
“這麼嚴重?那哥兒到底做了什麼,把自己親爹氣成這樣?”
“能不氣嗎,溫老爺家的哥兒和他夫家一家人就住在離溫老爺不遠的地方,聽說回平城這麼久,一次都沒回過娘家呢,他爹娘紆尊降貴,拉下臉給他寫信,請他回娘家,人家根本不搭理,連親弟弟都上門去請了,直接把親弟弟拒之門外,門房還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把親弟弟氣得不輕。”
“這麼萬惡?真是養了個白眼狼,要我說這種人死了才乾淨。”
“是啊,這麼六親不認的哥兒,怕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那哥兒叫什麼名字?夫家是哪家?改明兒我要是碰上,一定啐上一口。”
“可彆說,你肯定聽過那哥兒的大名,就是新開了店鋪的那個溫老板,他夫家是貪汙受賄被貶的遊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什麼?!我昨兒還去吃了溫記,特彆好吃,那裡麵的吃食,我還是頭一次見,那溫老板我也看見了,看著不像是你說的那樣,是個白眼狼啊。”
“嗬,知人知麵不知心,這才可怕呢。”
“聽說遊家要辦喬遷宴,根本沒請溫家人呢,好歹也是姻親關係,也真做得出來。”
“誒?我怎麼記得是溫家人先對不起遊家的啊,當初遊家老大和溫家嫡女自幼便有婚約,後來遊家出事,溫家不聲不響的將自家哥兒代替嫡女嫁給遊家老大,人家遊家人生氣,不想再和溫家人來往,也是正常吧。”
“還有這種事?那溫家人是挺過分的,無異於是雪上加霜吧。”
“就算遊家人做的不對,可那個溫琅當初可是個傻子啊,嫁給遊景殊是高攀吧,他有什麼資格責怪他娘家人?更何況血濃於水,哪能說斷就斷。”
“也是這個道理,而且我看溫琅現在和遊景殊不是過得挺好的嗎,夫婦恩愛,一個不傻了,另一個也不殘了,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記仇吧。”
一時間關於溫琅不孝的言論越來越多,更有人想起了遊家當初是因為什麼被貶,說他們這麼小肚雞腸,貪汙受賄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就連皇上都被驚動了,招了溫琅和遊景殊進宮。
遊景殊趁機狀告溫世侖冒充遊明遠救命恩人,以此謀取利益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