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1 / 2)

“啊?”

對於他人背地裡的謾罵從來不放在眼裡, 但如果是找上門來的挑釁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中原中也挑眉,“我是誰關你什麼事?”

安德瓦散發出的威壓更強了, 他胡子上的火焰向上竄了竄,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從他出現開始就一直沉默的轟冰樂見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已經糟糕透頂, 箭弩拔張到幾乎要你一個重力球我一個烈焰拳互毆起來,她也不能不管了。

“中原先生。”她叫住了最好安撫的中原中也, 在他分了絲神給她時, 她鎮定的介紹,“這位是我……父親。”

中原中也皺了皺眉, 轉頭對他略一頷首:“初次見麵。”

轟冰樂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即便是做做樣子。

她虛著眸不去看安德瓦, 轉而給他介紹:“中原先生是我個性召喚出的, 請不要對他失禮。”

知道女兒的第二個性是召喚,他也見過加拉哈德這個案例, 轟冰樂此時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所以聽她一解釋, 安德瓦並不懷疑。

畢竟她真要氣他的話, 不會用這種低級的手段。

聽了她的話, 安德瓦胡子上膨脹燃燒的火焰慢慢的縮回去。

他不作聲的審視了中原中也半晌,最終算是也下了個台階, 點了下頭。

氣氛這才歸於平靜, 轟冰樂抱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 安德瓦走到她麵前, 聲音低沉。

“冬美說你這個周沒回去?”

“嗯, 周六的時候我和同學出去了,今天我去看媽媽,結果被拒絕探望,下午的時候中原先生訓練我,所以沒來得及回去。”她摩挲了下杯子,仍然沒有抬頭,“我下個周就回去。”

“儘快回去看看焦凍。”

“……?”她聽到弟弟的名字,才慢慢的抬起頭。

“冬美說他在學習受欺負,哼,我安德瓦的兒子竟然會這麼逆來順受,學校老師也聯係我說要讓他親近的人開導才行。”似乎對於焦凍不親近他有些挫敗,他停頓了一瞬,“冬美說如果冷和你在說不定會讓他好起來。”

“……”她愣了兩秒鐘,這段時間她的大腦很混亂。

腦子裡瞬間閃過了幾個片段,從今早醫生說的‘對不起,冷小姐今天情緒不穩定’到冬美的‘焦凍被欺負了’……再到安德瓦‘冷和你在說不定會讓他好起來’。

她‘蹭——’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以往平靜的臉色露出了怒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突然發難讓安德瓦皺了下眉,中原中也也停止了看戲狀態,從椅子上站起來。

“焦凍不需要你一句‘我安德瓦的兒子竟然會這麼逆來順受’,媽媽她的狀態你也知道,你竟然還這樣去接觸她,這不是——”

給她徒增痛苦嗎?

一味的等著家人接近,卻不尊重家人。

“他該獨立起來了。”

可是他隻有八歲,什麼都還不懂。

他需要彆人關心,需要有人教導,他需要的不是你的‘快成熟起來’。

轟冰樂咬住下唇。

父女倆之間的氣氛僵硬的讓中原中也直皺眉。

他原本以為她的家人尚存,應該過得還算不錯,畢竟從她的性格上來看,還是挺開朗的,但沒想到真實狀況要比他想象中的糟糕太多。

轟冰樂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在這跟他吵起來,嘴唇翕動,緩緩的吐出——

“爸爸。”

聽到這兩個字的安德瓦有些懷念,他是多久沒聽到她……

她聲音冷下來,清秀的臉上帶上了厚厚的陰霾,目光中有宛如看到蟑螂時才會出現的必殺之光,“……你太差勁了。”

太差勁了。

太差勁了。

太差勁了。

本來聽到她叫爸爸時還挺高興,結果原來隻是讓他放鬆警惕的鋪墊,後麵一句話才是實打實的威力一擊!

安德瓦仿佛受到一記驚雷,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等助手找到他時,發現他雙目無神的麵對著一張空桌子,臉上的火焰幾乎熄滅。

“安德瓦先生?你這幅被女兒喊了‘渣滓’一樣消沉的臉是怎麼回事?”

“……”

“……安德瓦先生?剛剛不會真的被冰小姐喊了‘渣滓’吧?”

“……”

“安、安德瓦先生,您振作一點,振作一點啊!您的火焰都快把你周圍的氧氣耗儘了,快跟著我深呼吸——”

中原中也跟著氣呼呼的轟冰樂出了酒店,從來沒見到過她這種大發雷霆的模樣,倒也有些新奇,當然更多的還是說不出口的擔心。

看她跑出一段路後拽著頭頂的黑帽子委屈的蹲下來,他抄著兜走上前,也跟著蹲下。左思右想著,最終抬手戳了下她鼓起的臉頰。

“那個混蛋的話不要理了,彆哭了,再哭我就去跟他打一架,你不是還要去看……焦凍?這是你弟弟的名字吧?”他的胳膊搭在膝蓋上,活脫脫一副不良少年蹲姿,隻不過到了他這就是黑手黨大佬進階版不良蹲姿。

手套的布料蹭的她臉頰有點癢,她憋著一股氣抬起頭,眼眶微紅,但並沒有他說的那樣哭出來,她陳述道:“我確實很生氣,但還沒有哭。”

“那我等你哭了再去跟他打一架?”

“不,我不想麻煩老師動手,我想親手打他一頓。”

“好好,聽你的。”

哄小孩子的方式也讓她挫敗,她低頭舔了舔嘴唇,小聲的道歉:“抱歉……明明中原先生都訂好桌了,我還任性的跑出來。”

他不在意:“不想在那吃就換家,有什麼大不了的。”

轟冰樂拽著帽子又低下頭,“中原先生。”

“啊?”

“我突然發現你還挺善解人意的。”

中原·善解人意·中也,捏著她的臉頰讓她抬起頭,對著她露出了一張足以嚇哭小孩子的反派臉:“啊?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平時不夠善解人意嗎?”

“……有的!很善解人意!”

麵對著死亡威脅,她麵不改色的改口。

臉、臉好疼,放過她吧,中原老師。

善解人意的中原老師最終還是放過她了。

收拾好情緒,她站起身原地跳了跳,腿部的血液再度流暢的運行,她把帽子還給中原中也。

橘發男人接過帽子,重新扣到頭頂,“現在你要去哪,去看你弟弟?”

“嗯,焦凍的話,現在大概很傷心。”

“哦,小鬼都這樣,隨便誇誇哄哄就開心了。”他意有所指的盯著轟冰樂。

轟冰樂並沒有看懂他眼神的含義,“中原先生你好熟練,以前有照顧過小孩……”

她突然沉默,接著神情嚴肅。

“原來您已經有孩……”

“彆給我腦補有的沒的!”中原中也咆哮著敲了她腦門一下。

“好疼……”

轟冰樂捂著隱隱作痛的頭苦中作樂,至少沒被他打爆頭。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計算了從這到家的距離。

若是不呆太久的話,她還是能趕上回出租房的末班車的。明天還要上課,如果從家裡直接往學校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走吧。”她下定決心,總之先回去一趟再說。

一直都順著她意思來的中原中也拍拍她頭:“走。”

她帶著中原中也坐上電車往家趕。

本來路上就挺擔心焦凍的,快進家門時她滿腦子都是焦凍默默的擦眼淚,一副小白菜沒人管的樣子……不,冬美姐的話還會管的,所以這時候應該是冬美姐抱著焦凍,拍著他後背安撫他……

她打開門,看到焦凍一副冷靜的姿態,手裡捏著餐巾紙,坐在正哭的不住擦鼻子的轟冬美麵前,十分有長者的風範。

“冰、冰,你回來了。”冬美哭的話都說不利落,見她回來還露出了一個哭一樣的笑容,“這位先生……是?”

“冰姐,怎麼辦,冬姐一直在哭。”感情缺根弦,但還是很擔心家人的轟焦凍與其說麵色冷靜,不如說是不知所措到渾身僵硬。

他看到跟在轟冰樂身後的男人,略略點頭:“你好。”

轟冰樂上午傷心過,剛剛也生過一次氣,現在心態格外平和。

她走到兩人身邊坐下,從焦凍捧著的抽紙裡抽了兩張紙巾,摘了轟冬美的眼鏡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便把幾張紙摁到她臉上擦了擦。

“等、等等,不要這麼粗暴啊冰!”冬美還在醞釀的感情被她毫無手法的一通亂抹,消失的七七八八。

“我知道了,我會輕點,中原先生你隨便坐。”她回頭對橘發男人說。

中原中也覺得在這觀看家庭劇不是個事,說了句‘我去通個風’,便去走廊溜達了。

他走後,在外人麵前還有些顧麵子的冬美又開始抽泣。

“焦凍,冬姐哭了多久了。”她回頭問弟弟。

“下午從外麵回來就一直在哭。”

每周日下午冬美都會帶換洗的衣服給媽媽,轟冰樂略一思索差不多能對上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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