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你是英國曆史上傳說中的王,亞瑟王?”橘發男人靠著鐵網,湛藍的眸裡翻滾著莫名的情緒。
他們在客廳裡觀看運動會的直播時,目睹了這個男人的出場,接著加拉哈德便被轟冰樂叫過去, 他和芥川也直接靈體化跟著加拉哈德去了現場。
但是為了避免麻煩, 他們並沒有現身, 一直等到昏迷中的轟冰樂清醒過來, 一行人才來到天台交換信息。
“是的, 有什麼疑問嗎?”
“加拉哈德說亞瑟王是女性。”黑發青年輕咳了一聲,略長的發絲被天台的風吹起。
加拉哈德接受了這位亞瑟王是男性的事實後, 神色沒有毫厘變化:“我所在世界的亞瑟王的確是女性,但這一位……大概是不同世界的。”
“……就像這個世界我和原本世界的我不是同一個人的意思嗎?在下明白了。”芥川環起手臂, 接受了他的說辭。
亞瑟·潘德拉貢,這位存在於英國曆史上幻想中亦或是傳說中的王,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麵前的三人。
“所以呢, 你們跟她是什麼關係?”吐露出充滿惡意的語句, 他又像是失去興趣般垂眸, “算了, 不過是被她的特性吸引的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加拉哈德:“……”
雖然這位亞瑟王內裡仍然有著高潔的品質, 但說起話來卻一點都比不上他熟知的王。
簡單來說他說話十分不中聽,十分欠打。
帶著漆黑帽子的青年皺眉:“特性?你在說什麼?”
“哦?果然不知道嗎?”淺金發青年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清冷的麵容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意, “身為非人之物的她, 自降生時所帶的特性就是被愛。”
“當然換種說法會更適合,隻要是自然界生物,動物也好,植物也罷,都會被她吸引。”
他抬起燦金色的眸,意味深長的盯著均麵露沉思的三人。
同時他也暗忖——但是這個特性減弱了,或者說幾乎不存在了。
在無數次的輪回,跨越了數個世界的輾轉掙紮之中,她身上非人的特性已經被剝離了大半,現在剩下的……或許隻是最後一絲,如繁盛葳蕤的森林中巨木逐漸消失,最後隻剩下了一根頑固生長的雜草。
成為人類是她的願望,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說不清。
他們的存在,也是她僅存的,最後的非人之力的證明。
如果……
“我早就知道了。”橘發青年的音調沒有變化,但亞瑟卻聽出了相當輕快的、知道了真相後的愉快,“她告訴過我不是人類,巧的是我也不是人類。啊……謝謝你。”
“那我就確認了,她的特性對我沒用。”
在那個世界的轟冰樂離開前,曾給他寫了一封信,信中感謝了他的照顧,並指出了他對自己的愛戀並非是他本人的意願,而是它本身具有的特性影響的。
在那之後中原中也一直在意它所說的話,也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隻是被它的特性影響。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確認了,身為異能的他,並不受它特性的影響。
這次輪到亞瑟皺眉。
他煩躁的盯著露出挑釁笑容的橘發男人,金眸銳利如刀尖,仿佛要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
“原來如此,在下想要殺掉她,卻不會真正動手的原因是這個。”裹著黑風衣的青年喃喃,他也沒有露出被欺騙的憤怒,早在她在那場謝幕中,他對她的殺意已經隨著她的死亡消散了。
現在殘留的與情愛無關,與憎惡無關,更多的是——讓我看看你準備如何實現你的理想。
他們各自的了解了自己的心意,而三個人當中,僅留下加拉哈德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他垂下眸,細軟的銀發遮擋住他的眉眼。
他抿起唇思索片刻,問道。
“亞瑟王,冰和你……是什麼關係?”
此時的轟冰樂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也不知道霍克斯的心情,相澤消太在講台上拖著有氣無力的腔調給他們開著班會,他最後一個字落下後,放學的鈴聲也隨之響起,班會結束。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歎氣聲,同班同學大都在感慨著一整天的運動會下來身體的疲累。
“要和我一起去約會嗎?”她正收拾著書包,嶽山優戳了戳她的後背,興致勃勃的問。
“唔……”
還未作出回答,站在講台上還未離去的黑發男人叫了她的名字。
“轟,你過來下。”
“看來恐怕不能了……優你先回去吧。”她惋惜的對金發女孩說。
嶽山優不在意:“沒關係啦,早點回家休息也好。”
她收拾著書包,看著起身走向相澤的白發少年,短暫的一停頓,問道。
“話說回來,冰,如果有人追求你,你在校期間會答應嗎?”
這個問題很突然,轟冰樂歪了下頭,“不會吧……倒不是會影響我成為英雄,隻是不想戀愛罷了,是有人追你嗎?”
嶽山優若有所思的點頭,“……嗯,是我的竹馬啦……他現在在士傑上學,不過我會仔細考慮的。”
“嗯,還是多考慮一會吧,而且要做決定的話不要問我啦,還是看你自己。”
“說的也是。”
相澤老師還在門口等,她也沒時間和嶽山優多聊,匆匆跑出教室。
一出門就和霍克斯打了個照麵。
“一起走嗎?”他問。
“啊,我還有事,你先走吧,明天見……不對下周見!”
她看了眼還在等她的相澤消太,對著霍克斯擺了擺手,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