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印象空間商量完此次行動的計劃,新島真等人便帶著各位參與計劃的人員離開。
在誌村轉弧離開前, 轟冰樂拉著他的手一再的叮囑。
“轉弧, 有件事我要在結束後和你說,所以在這次行動中……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要說什麼?”藍發少年安靜的看著她, 他今天一整天都安靜的過分了。
“現在不能說,等結束後會告訴你的。”轟冰樂狡黠的對他輕笑, 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想聽的話就在結束後過來問我吧。”
他沒有再問, 隻是無表情的凝視她半晌,無奈的輕歎了下,然後扭過頭走向早在一旁等候的雨宮蓮, 發出比氣音大不了多少的聲音。
“好。”
在離開前,少年突然停住腳步,背對著她囁嚅著:“那天……你沒受傷吧?”
他問的是他們倆演戲詐ALL FOR ONE的那次。
“我沒事, 倒是轉弧, 你沒有被懷疑吧?”她問。
誌村轉弧輕微的搖頭:“沒有。”
然後他略一沉默:“我走了, 再見。”
“嗯,再見。”她說。
這次他真的離開了,轟冰樂目送著他隨著雨宮蓮離去,站在原地回憶著他愈發憂鬱的臉,兀自歎了口氣。
“我們也走吧, 雙葉。”轟冰樂剛準備和雙葉離開, 還在等候新島真的歐爾麥特和格蘭特裡諾叫住了她們。
“不好意思佐倉少女, 我還有些事想問轟少女。”歐爾麥特溫和的對矮小的橘發少女說。
持著手機準備出去的佐倉雙葉眨了眨眼沒有任何怨念, ‘唔’了一聲,利落的拍了下好友的後背,像隻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跑到一旁。
“我在這等著,好了就叫我。”她衝轟冰樂揮揮手便蹲下身,托著下巴也不知是在發呆還是看著浮著不明物質的臟兮兮的地麵。
“轟,你知道誌村轉弧過去的事嗎?”待雙葉離開,格蘭特裡諾便走上前開門見山的問,對於舊友的後人——尤其是似乎還有一絲從黑暗中脫離的舊友的後人,他十分關注誌村轉弧。
但可惜的是,除了轟冰樂,那個少年對所有人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即便擋到了他的去路和他認真的對話,他也總是撇開眸不想與他人接觸。
所以格蘭特裡諾將她視為了唯一的突破口。
“不知道,請問他過去發生了什麼嗎?”她看著老人問。
“昨天知道誌村轉弧這個人後,我托人查了一下過去他家的情況。”格蘭特裡諾從工具包裡摸出了一張折了幾疊的紙。
轟冰樂了然道:“您是說,您調查了轉弧過去的家人嗎?”
“嗯,我並不知道這些資料是不是真實的,畢竟他們已經離開太久了。”格蘭特裡諾聲音沉重。
轟冰樂隱隱預料到了一種……她即將要麵臨的,令人不舒服的現實。
“經過調查,我發現在誌村轉弧遇到ALL FOR ONE之前,他就已經受到了嚴重的虐待,這些虐待到底是出自家人還是其他人,都尚不清楚。”格蘭特裡諾注視著少女冷凝的麵容,將隨身攜帶的資料遞給了她,“所以我懷疑他對英雄的抵觸一方麵是PTSD,一方麵是他受到了ALL FOR ONE的誘導。”
“PTSD……?”轟冰樂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接過資料後,她拆開紙張擺在麵前,僅往下看了幾行,她的神色便嚴肅起來。
“我們也考慮過,他從小受虐待,是不是他的家人被ALL FOR ONE控製了。”歐爾麥特凝重的說,“可不論是哪種情況,對尚未有成熟世界觀的他而言,一直拯救他人的英雄從來沒有拯救過身處地獄的他——他討厭英雄這件事也說的通了。”
轟冰樂迅速的將短短的一頁資料完,在看完資料後,她抬起頭吸了口氣緩了緩。
“我需要怎麼做。”她問。
資料中傳遞出的信息讓她難以平靜,在她憤怒間,紙張的邊緣被她捏斷發皺。
她又發問:“我該怎麼做。”
誌村轉弧對於英雄和這個世界的厭惡甚至深入到他骨骼的每一處,這絕非是單純的洗腦造成的,轟冰樂也考慮過他過去是不是遭遇過什麼,但曾經有一次旁敲側擊後得知,他完全沒有遇到ALL FOR ONE之前的記憶。
如果真的如格蘭特裡諾所說,真的如資料上白紙黑字注明的那般,他在遇到ALL FOR ONE之前就遭受了虐待,那年幼的誌村轉弧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在呼喊著英雄,希望英雄能夠將他從地獄中拯救。
然而殘酷的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有人拯救他,沒有人將他從那個家帶出來。
直到家人死亡,ALL FOR ONE出現。
“關於如何做,這點我們無能為力,一切取決於你,你也看到了,他這個狀態……在結束後會不會配合心理醫生進行治療都很成問題。”格蘭特裡諾如實的說著心中的想法,他無能無力的搖著頭。他和歐爾麥特無論多麼想收養或者幫助那個孩子,恐怕最終的結果都是以他的憤怒和怨恨告終。
“……我知道了。”轟冰樂捏著紙張下定決心。
格蘭特裡諾回望著垂著眸深思的少女,忽然問道:“你剛才要對他說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轟冰樂將手中的資料折了一折放進上衣的口袋中,斂眸思考片刻,便下定決心對著老人翕動著唇:“——”
聽著她娓娓道來接下來的打算,歐爾麥特驚訝的睜大眸。
格蘭特裡諾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他聽完,背著手閉上雙眼。
“我知道了,這樣的話,可以稱得上是HAPPY ENDING吧。”
“可是轟少女,你問過……”歐爾麥特欲言又止。
轟冰樂微笑著:“之後我會詢問他們的,如果他們不同意,我也有其他方案。”
歐爾麥特喃喃著,他感激似的喃喃著:“這樣啊……”
這樣的話,誌村轉弧也許不會抵觸吧。
在之後,轟冰樂隨著佐倉雙葉離開了印象空間,歐爾麥特和格蘭特裡諾站在入口前等著新島真返回來接他們。
在等候的過程中,格蘭特裡諾突然冷不丁的說。
“俊典,那孩子和轟炎司一點也不像,更像你女兒。”
本來還一臉沉重的歐爾麥特神色空白的愣了兩秒,隨後他紅著臉緊張的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驚慌的說:“老、老師,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老人扭過頭一咧嘴,露出了一排牙:“畢竟你看啊,這個小鬼和你一樣是個操心命,如果跟著你長大應該會更好吧。”
原來老師是在說性格像啊……歐爾麥特鬆了口氣。
“你說的這麼讓人誤會做什麼……這要是被安德瓦聽到他會氣死的。”
“嘛,說的也是,而且你畢竟是個單身到現在的童貞,想來也不可能有這麼可愛的女兒。”格蘭特裡諾毫不留情的說道。
歐爾麥特聲音都有點變調了:“老師!?”
“我說錯了嗎?”老人理直氣壯的說。
雖然想告訴老師,他有多受女性歡迎,但格蘭特裡諾說的一點都不假,他這個NO.1到現在都是童貞。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遭受暴擊,歐爾麥特決定岔開這個話題。他一邊摸著受傷的心口窩,一邊苦笑著說,“不過確實像你所說的一樣,她太為其他人考慮了,不像安德瓦的話……應該像她媽媽吧?
“既然她說安德瓦要離婚了,那你可以爭取一下她的撫養權。”
“……老老老老師你在說什麼啊!”他的聲調徹底變了。
“說起來,俊典。”欺負完弟子,老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扭過頭用拉家常的語氣和他說,“你還記得你和我說過有個女孩是平行世界的她嗎?”
“是、是的,有什麼問題嗎,老師?”老人跳躍性的話題讓他有些跟不上,不過不用再討論她撫養權的問題讓歐爾麥特鬆了口氣。
格蘭特裡諾依然語氣自然:“沒什麼問題,昨天我托塚內把那個女孩的DNA和誌村轉弧的對比了一下。”
“嗯,然後呢?”歐爾麥特問。
“然後發現他們是親屬。”
歐爾麥特:“啊,這樣啊。”
歐爾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