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雖然不能動作,但卻不是不能脫,畢竟他沒有讓外人碰自己私物的愛好。
季靖延繃著薄唇,抱歉道:“我自己試試。”
這是不能了。
景淮自己選擇了答案。
“那你扶著我站穩。”嘴上這樣說著,景淮還是空出一隻手扶著季靖延的肩膀,另隻手勾上了內褲的邊。
有些人平時嘴裡叭叭的一套比一套騷,然而真槍實乾的時候,卻比誰都慫。
景淮規矩極了,動作的時候還告知了一句:“我脫了啊。”
季靖延低低“嗯”了一聲。
景淮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如鼓,根本聽不得季靖延那播音嗓子般的低吟。
要死了。
艱難地脫掉了最後一條屏障,景淮目光盯著地麵,看著那條黑色的三角褲落在地上,眼睛像是被灼傷了般,又趕忙移到彆處去了。
等季靖延躺進了浴缸,景淮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臉和耳朵燙的厲害。
不用照鏡子,他也能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
季靖延泡在舒適的溫水中,舟車勞頓的辛苦稍稍得到慰藉,眉目間的褶皺也放鬆不少。
他側目,想跟景淮說聲謝謝,卻見少年撿起地上的三角褲,然後找出盆子,接了熱水,摸了內衣皂開始揉搓起來。
話一下卡在嗓子中。
季靖延活著的三十年中,從沒人給他做這種事情,那是他的私人物品。很奇怪的,心裡並沒有排斥或是厭惡的感覺。
景淮洗的很認真,手指泡在水裡,撈起布料時帶出一層水光,在燈光下襯出幾分不可言說。
季靖延看了一會兒,道:“我可以自己來。”
景淮回頭,“啊”了一聲,尷尬而又抱歉的笑了下:“那什麼,我想閒著也是閒著,這個東西夏天丟久了也不好,等我洗完你也差不多泡好了……”
他解釋了兩句,最後有些頹廢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抱歉,我以後不碰了。”
季靖延心頭有些軟,又覺得有些好笑,“沒有責怪你。”
等了兩秒,還是補了一句:“謝謝你不嫌棄。”
景淮看著他,過了一小會兒才明白過來季靖延這是準了,他露出一個笑:“不嫌棄,你我是合法夫夫,本該如此。”
季靖延似乎對這句話很受用,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試探小孩兒對自己殘缺的容忍度。
他盯著自己的腿,問:“嚇到你了?”
“怎麼會!”景淮還處在季靖延願意讓他親近的極度興奮中,嘴巴的速度永遠比腦子快:“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弟弟心中的春水!”
話一落音,他體驗到了並不久違的寂靜。
彆人是人活一世,糊塗一時。
他是反著來。
活的不長,就沒清醒過,隨時在離婚的邊緣來回試探。
誇一個殘疾人的腿,可還行。
季靖延挑眉:“春水?”
景淮一哆嗦:“春水……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我願為哥哥,洗衣千百遍……”
他胡扯不下去了。
浴室內充滿了尷尬與寧靜,隻有浴缸和水龍頭的水聲滴滴答答。
季靖延一本正經:“期待你的表現。”
他是認真的。
景·嘴欠·活該·淮對自己的蠢樣隻有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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