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管有沒有事業,都要握一筆資金在手裡,季靖延這麼虧待你,你也能忍下去?”Tennie醒來後就對景淮進行了孜孜不倦地教導:“不要隻關注家中柴米油鹽的瑣碎,我們要做自己的女王!”
模樣活像是被朋友圈某些微商的文案洗了腦。
景淮自己老公正名:“季靖延沒虧我,送了房子和車子,我不窮的。”
Tennie這才覺得好受點,衝季靖延哼了一聲:“還算你有良心。”
季靖延問:“你千裡迢迢跑回來就為了這點事?”
“什麼叫‘這點’?”Tennie音調猛然拔高:“哦,我的上帝,瞧瞧這操蛋的世界,我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好朋友結婚,居然是從娛樂報紙上知道的,你知道我這顆赤誠的心都碎成二維碼了嗎?”
季靖延的回答十分冷酷無情:“廢物,無用。”
“……”
“算了,”Tennie撩了下他齊肩的頭發,顯然已經不對季靖延能溫柔起來抱有希望,轉頭同情地看著景淮,“小淮,考慮換個老公嗎?我給你把關,重新找個好的。”
想起什麼,他皺眉:“哦,你彆是要回去找你那個前男友吧?你們現在不會還在聯係吧?不會吧不會吧?”
季靖延冷眼瞧他:“閉嘴。”
景淮無辜眨眼,啊了一聲:“偶爾會聯係。”
Tennie瞪大了眼睛:“你果然是個小渣男!”
景淮:“讓他幫忙練下針灸技術,給我老公治腿噠!”
Tennie疼愛的看著他:“親愛的,我真的是有點同情你前男友了,不過,乾得漂亮!”
景淮很謙虛:“一般一般啦,想要得到哥哥心,彆對前任有同情。”
“這麼優秀的小可愛,怎麼便宜了季靖延那個老男人,真的不考慮換個老公嗎?”
“三十歲,老?”季靖延眼神如一柄冷箭:“新季時裝秀不缺讚助商了?”
“天啊!”Tennie捂著胸口:“我這是被威脅了嗎?我真的害怕死了呢!嚶嚶嚶~”
景淮:“……”
這是吃了幾斤綠茶?
Tennie嫌棄地點點好友:“淮淮你跟我走吧,你天天看這悶葫蘆多沒意思。”
景淮十分為難:“哥哥是葫蘆,我是孫悟空,他喊一聲,我就忍不住答應,然後就被他關起
來了,走不了。”
季靖延淡淡道:“我不會把你關起來,不用應,記得回家。”
Tennie:“……”
他翻了個白眼。
沒救了。
這夫夫倆,沒一個是正常的。
被不要臉的兩個人秀恩愛秀了一臉。
Tennie歎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摸摸自己那張可憐的差點被曬傷的臉:“無人問我粥可溫,有狗與我立黃昏,我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又對景淮道:“親愛的,我非常喜歡你,不過很遺憾我要回去和我的小寶貝們打交道了,下次再一起玩。”
景淮被驚到了,緩緩問:“小寶貝……們?”
季靖延:“他的助手助理一大堆設計稿和甲方。”
景淮:“……”
Tennie做了一個頭疼的動作:“親愛的,你彆提那群祖宗了好嗎?度個假都不讓人省心,天天催。”
“手頭的事情沒做完就敢跑去休假,這在雲跡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行了行了,彆把你那套領導思維加在我身上,我又不是你們雲跡的職工,女王不接受cue。你這種人真是一點都不懂生活的浪漫,太無趣了,也不知道小淮怎麼受得了你。”
他朝景淮扔了個飛吻:“無聊可以來找我喲,我帶你去年輕人應該去的地方。”
景淮嚴詞拒絕了:“抱歉,我已經是個結了婚的二十二歲的老男人了。”
即將奔三的Tennie:“……是我多管閒事了,臨走之前送你一件禮物。”
他將那吻過的指尖朝景淮臉上點去:“來自美人的祝福。”
然而卻撲了個空。
景淮隻覺得胳膊被抓住,一股力往後一拉,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預想中的摔倒沒有來,他坐在了一雙腿上。
身下的觸感並不算好,瘦骨嶙峋,仿佛他稍微用力壓一下就會碎掉,背後靠著暖熱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呼吸間的起伏。
景淮立刻就意識到了他坐在了誰的懷裡,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緩緩回頭,喊了聲:“哥哥?”
季靖延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還沒有鬆開,人盯著Tennie,聲音如人,冷冷清清:“彆碰。”
Tennie呆了幾秒,然後誇張地捂著嘴:“天下紅雨,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季靖延嗎?”
季靖延鬆
了手,又道:“自重。”
禁錮手臂的力道消失,景淮立刻站起來,人還有點暈乎乎的。
Tennie嗬了一聲:“小氣吧啦,沒婚禮,沒鑽戒,連十個億都不在人家手裡,還把人看得嚴嚴的,嘖嘖嘖,果真越有錢越摳門。”
季靖延瞥過來,Tennie不等他趕,就已經揮手出門:“seeyou~”
腳步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景淮沉思了下。
自覺騷不過。
回到室內,景淮蹲下,看著季靖延的腿,有些擔心地問:“還好嗎?”
“沒事。”季靖延道:“你不要聽他的。”
景淮看著他。
季靖延說:“我都可以給你。”
景淮懂了。
婚禮、鑽戒、甚至一生,季靖延都可以給他。
他將自己能承諾的東西,什麼都可以給,都願意給。
就是沒有自己最想要的那一樣。
心尖密密麻麻的發酸,Tennie說得沒錯,季靖延就是小氣吧啦的。
景淮點頭:“好,我隻聽你的。”
季靖延應了一聲,見他還看著自己,問:“怎麼了?”
景淮道:“好神奇啊,你怎麼認識Tennie這樣性格的朋友?”
“我們是大學同學。”季靖延說:“我當時讀的金融,他讀的設計。當時學校籃球友誼賽,他被人陰了,幫了一把。”
“你還會打籃球?”
“會一點。”
“還會什麼?”
“遊泳。”
“還有呢?”
“鋼琴。”
會好多。
景淮目光向下掃去,季靖延雙腿機械而又無力的垂著,很難想象他當年才華橫溢的模樣。
心中滋味,百般酸楚。
景淮牽著季靖延的小拇指,後者下意識縮了下,但意識到是誰在牽他後,就乖乖不動了。
“下午彆去公司了吧,今天再治一個療程。”景淮說:“等好了,你教我遊泳好不好?”
季靖延看著景淮頭頂的小發旋,說:“好。”
第二次治療,季靖延也有了些心得,頗為配合。
景淮給他做按摩,沒怎麼說話。
躺在床上,季靖延說:“如果最近有奇怪的人找你,不要搭理。”
幾乎是立刻,景淮就察覺到了異樣,他手上動作未停,問:“出什麼事了嗎?”
“我舅舅從M國回來了。”
景淮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在
記憶中找到關於季靖延舅舅的任何信息,這個人或許是在他棄掉的那部分章節出場的。
他有些訝異:“你還有親戚在?”
“就這一個了。”季靖延說:“他以前是雲跡的股東之一,我父母去世後,想獨吞雲跡,但失敗了。”
景淮大概懂了,當年雲跡內亂,季靖延舅舅是這場戰役的敗者。
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