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臥室內的窗簾已經被打開,一眼就能看見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
屋內開始暖黃的床頭燈,他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 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殘留的瞌睡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清醒過來後, 腰間的酸和後麵的痛楚便格外清晰, 他不適地皺了皺眉。
男人的嘴和季靖延的腿, 都是騙人的鬼,
是,他是殘疾, 兩人也沒玩什麼新花樣,但那一個姿勢就夠他受的了!起初他竟然被季靖延的身體弱勢給蒙蔽了雙眼,主動的就跟個二傻子一樣,還擔心他累著腿,後來他沒力氣了,才明白季靖延那公狗腰和耐力,哪裡還需要他努力點!
耳邊傳來輕微的鍵盤聲響,景淮側著身子, 仰著脖子看過去。
季靖延披著睡袍靠在床頭, 蓋著被子,上麵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在處理公務。
“哥哥, ”他輕聲喊了句, 嗓子有些啞, “你能坐起來了?”
季靖延聽見聲響便將筆記本扣上放在一旁, 嗯了一聲, 溫熱的大手覆在他額頭上:“睡醒了?餓不餓?難不難受?”
景淮先感受了一會兒這份親昵,然後才開始回答他一連串的問題:“不餓,有些渴,我難受。”
季靖延聞言蹙眉,先給阿姨發了消息讓她送杯溫水和吃的上來,然後又準備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景淮紅著臉阻止了他:“不用,忍忍就過去了。”
“彆諱疾忌醫,”季靖延控製著力道給他按摩頭頂,“哪裡不舒服?”
景淮被他揉的舒服,眯著眼睛享受著,哼哼道:“我自己就是醫生,心裡有數。沒大毛病,就是腰酸,還有點痛。”
後麵一句聲音倒是很小。
季靖延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很滿意的樣子:“是我過分了。”
“你知道就好。”景淮將胳膊搭在他腿上,圈住,問:“腿難受嗎,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麼還要處理事情?”
“腿不難受,”季靖延耐心又仔細給他揉著,“一點小事,溫詩淇爆了負麵新聞,我讓輿情部門處理下。”
景淮唰地一下睜開眼:“出什麼事了?”
“被爆打罵欺辱身邊的助理,錄音和視頻都有,事情發酵太快,已經跑到熱搜前排去了。”
“你弄的?”
“沒有,是莫一蘭,她那天撞見了溫詩淇欺負人,估計是聯合了小助理,等攢夠了打罵人的證據後爆了出來。”
景淮瞬間有了力量,他興衝衝要去拿手機:“那我必須得落井下石啊!”
季靖延抓住他:“好好休息,彆管了。”
“啊,可是……”
他一點也不想錯過看溫詩淇出醜的機會。
季靖延將給他按摩的手拿開,捏了一下他的臉,調侃道:“這麼精神,是我還不夠努力。”
景淮:“……”
你對不夠努力怕是有什麼誤解。
他放下手機,重新鑽回被窩裡,這一覺睡得足,現在也沒瞌睡,便跟季靖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房門被敲響,阿姨端了溫水和瘦肉粥上來,她眼睛規規矩矩盯著地麵,將小桌子給兩人放在床上就出去了。
反倒是景淮不好意思的很,被子蒙在頭上,不出聲。
看他縮頭烏龜的模樣,季靖延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季靖延出事是七年前,時間有點久遠,兩人配合工作又跑了幾趟警局,終於迎來了好消息。
除開季靖延交上去的錄音,還翻找出了新的證據,那輛出事後便廢棄的車子季靖延並沒有扔,而是好好保管了起來,在這輛車內,發現了一枚隱藏攝像頭。
或許是當年易誌桐欺負季靖延年輕讓人安裝的,但陰差陽錯,卻記錄下來了出事那天刹車被人動手腳的全過程。
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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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盛宴作為每年一度的娛樂圈盛事一直備受矚目,除了各個劇組的影視宣發,還有年度人氣頒獎環節,紅毯更是各家女星爭奇鬥豔的戰場,活動開始前幾個小時,舉辦地點的入場口便擠滿了未能入場記者和粉絲。
為了適應潮流,今年的星光盛宴還開啟了直播,各大合作的直播平台早早待定,儘管活動還沒開始,就已經將直播房間號開了。
娛樂圈最近若說最火的女藝人非溫詩淇莫屬,但她與其他藝人不同,她是黑紅,負麵新聞不斷,前腳和雲跡的官司還沒理清楚,後腳又爆出欺負身邊員工。
在娛樂圈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圈內人早已見怪不怪,但爆出來的性質又是不同,營造多年的形象轟然崩塌,更揭露了娛樂圈大家不為熟知的陰暗麵,何況大家都是打工仔,很容易將自己的經曆代入到小助理的角色中,這次所帶來的憤怒比之前更甚。
主辦方直接將溫詩淇的名字從賓客名單上劃掉了,雖然她能帶來話題和流量,但到底負麵影響更多,何況她還惹了雲跡,得不償失。
溫詩淇穿著禮服,坐在租的保姆車內,握著電話的手青筋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