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這也不是少白頭……吧?”黑發的女孩子遲疑著問道。
望月見完全不覺得自己買黑芝麻這種行為有什麼問題:“我現在是白發,所以吃黑芝麻,這不是很正常嗎?”
意外在大街上和提著一袋黑芝麻的望月見相遇的林僑梅回答的有點艱難:“……沒問題。”總之您開心就好。“不過如果服用的話您也要多加注意,吃芝麻固然是對頭發好,但是吃多了也會加速禿頭。”
望月見關注點清奇的問道:“禿頭了之後長出來的就是黑發了嗎?”
林僑梅:“……”
明明是個美少女,卻連禿頭這種少女天敵都不在意了——您到底對黑發有多執著啊,月見老師?
不喜歡現在造型的話去染發不就好了嗎?
“不行哦,這樣就不天然了。”望月見認真的拒絕道,“而且染發劑有毒的。”
林僑梅陷入沉思:“說的也是哦……”不過還是很奇怪啊,這才兩個多月沒見吧,月見老師您怎麼就白頭了?
思及從前的一些相關事件,林僑梅忍不住懷疑月見老師是不是又受到了迫害。
並很想勸說月見老師回國。
動蕩的橫濱有什麼好的啊,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和平安穩,如果要定居的話難道不是首選嗎?
望月見沒說其實自己回去過。
在穿越的第一年,她因為在報紙上發表了一些作品,而和一位姓查的文人以文會友。成功的從筆友進化成能麵基的基友之後發現他其實是隔壁種花家的人,在得知其實他們是同鄉之後對方還很熱情的邀請她一起回國奔赴祖國的懷抱。
望月見答應了,並因此和家裡的兩個家庭成員爆發了一場家庭大戰。那時候她所有的思維都被“回家”這兩個字所占據,除了這件事之外什麼都想不到了,為了這件事也能不顧一切,衝動之下甚至說出了如果不能一起回去的話她一個人回去也可以這樣的話。
最後當然是愛著她的家人們妥協了,陪著腦子都要被過度期待和興奮燒沒掉的望月見一起去了種花家。
然而兩天不到,望月見就跟逃命一樣衝回來了。
那裡當然很好,國家繁榮昌盛,政治清明,人民向上……和她的祖國也很相似,政治製度、領導團體,各方麵都是這樣。
可那個國家再好,與我的故鄉再相似——
那也不是我的家。
不是我的故鄉,不是我的故國,不是我的來處。
如果兩個地方沒有那麼相似,也許望月見也不會這麼痛苦。擊倒她的不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也不是少小離家鄉已改……她隻是……隻是無法接受兩地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她曾天真的以為渡過那片海域就能回家。
可對麵的那個國家並不是她的家鄉,她的奔赴不過隻是一場空。
這種希望落空的痛苦幾乎要把望月見逼瘋,當年她也的確因為這件事而失魂落魄甚至短暫的崩潰過……津島修治的猜測完全是錯誤的,四十九夜月見裡的文風變化不是因為櫻花戰敗橫濱被劃作租界,也和櫻花政局的變化生活環境的變動毫無關係。
她隻是單純的認清了事實,從幻想之中走出來了而已。
提著筆的人長大了。
大人是寫不出來孩子的故事的,所以在蘭波和中原中也的陪伴下從崩潰中走出來、死了心從此定居在橫濱的四十九夜月見裡在那之後再也沒寫過童話,而是開始寫起了人間真實。
天上的太陽給予地球光明,能夠照亮大地,隻是地上難免有太陽的光抵達不到的地方。
可你來人間一趟……
你要看看太陽啊。:,,.